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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第 154 章(第8页)

四爷这才惊觉过来,轻轻地摇着摇椅,微微浅笑道:“想起了从前见过江南桂花,所以笑出来。”

张伯行道:“北方的桂花,和南方的桂花,不大一样,也一样。‘不是人间种,疑从月中来。广寒香一点,吹得满山开。’下官还记得,中进士那年的桂花,真真是蟾宫折桂,飘飘然要成仙。皇上也喜欢桂花,兴建的行宫里都有桂花树。桂花,是美好、吉祥、高雅、荣誉和富贵的象征!”

四爷点头道:“世人用桂花比喻科举考试前三名的学子,状元是丹桂、榜眼为金桂、探花为银桂,称登科为折桂。对进士们称呼‘桂冠’,可见对桂花的欣赏和喜爱之情。皇父用‘入时太浅,背时太远,爱寻高躅’形容张中丞,确实不是一般的夸奖。”

张伯行一愣,默然半响,还是激动道:“世人不光赞美桂花,更是用桂花寄托情感。开在深秋,难以入俗流,只爱追寻那高尚的行迹。即使生不逢时,怀才不遇,也不能随波逐流,与世推移。皇恩隆重。下官日夜感激于心。下官当年年轻气盛,……如今,只余惭愧二字。拼尽余生,力所能及地做一点事情,再辛苦,也不觉得苦。”

“四爷,人事艰难啊。皇上没有护着臣之前,臣举步维艰。皇上护着臣,同僚们羡慕嫉妒臣,暗地里还是一样的使绊子,臣这官儿还是不好做,事情还是一样的不好做。”摇头苦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和四爷说起来这些。臣失仪。”

四爷听他这样说,内心里有几分理解的。皇父越是护着哪个大臣,越是将这位大臣将置于炭火其上烤着。

被护着的大臣们内心里感激万分,其实也是惶恐不安的吧。

当然,没有心,或者一心朝上爬完全不要做事只管享受权利的,除外。

只是,不管如何,要想做事,必然要遭遇艰难。而有皇父护着,在大臣的心里,这份情意才是最重要的,虽苦亦甜。

张伯行颇有点失落道:“这次赈灾,是臣没有做好。臣以为在江苏做过官儿,……托大了。幸亏四爷前来。”顿了顿,又苦笑道:“臣却是拖累四爷,……无地自容,却又不敢自轻自贱,只能奋力补救。”

四爷安慰道:“张中丞在皇父的心里,永远是‘一树香风’、‘色浮金粟’。皇父知道,张中丞有这份高洁的心。”

张伯行释然微笑:“是啊,在臣心中,一树桂花永远是座右铭,永远是臣对皇上的保证。”

张伯行笑得十分欢悦,连藏青色的官服也仿佛被月光染就了姣姣的色泽,衣角翻飞,飘飘若举。张伯行此时已经五十有余,也从一个热血进士变成老练官员。只爷见他神情,颇有当年太和殿蟾宫折桂高中进士的风采。

四爷眼见月上中天,时辰也不早了,才起身去休息。衙门后院书房里,灯火通明,张伯行送四爷回来,和李卫等等官员们在灯下继续整理,整个赈灾过程的文书数据。

七月的苏北,太阳像一个大火球烘烤着大地,大地大张着嘴仿佛渴望得到雨水的滋润,那里的人为了一口水可以去拼命。几条河床中心,像游丝般屏细的河水,在缓缓地朝着□□着,企望延续它那无望的生命之旅。山龟裂的大地仿佛历经风霜后老人脸上的皱纹,那么清晰的深刻,那么无奈的哀伤。这是一个燃烧的世界,偶尔一声鹿鸣虎啸,划破了这沉沉的静寂,那长长的尾音滞留不里面含着死的恐惧与生的艰辛。

炽热的骄阳伸出火舌舔舐着苏北的每一寸土地,对于数万万苏北人是一个巨大的考验。对于救灾的人,更是。

旱灾中,庄稼枯死,蔬菜水果都不长,后半年的收入都没有了,为了一口吃的卖儿卖女卖能卖的一切,会进一步造成土地兼并,有钱人以前十两银子买一亩地,到那时候,二两银子就能买一亩地。大量的平民被充作佃户,更多的平民为了一口吃的,一条河渠聚集起来挥舞镰刀锄头打的头破血流死伤无数。

而四爷要阻止这一切,要江南人都有吃有喝,要得罪全江南的官员士绅富商甚至豪门奴仆们,所有,所有的,正红着眼睛盯着灾情进展,趁机搜刮土地的人,正准备伺机闹事的地痞流氓们。

张伯行打一个哈欠,抓起来茶杯灌一口浓茶,感叹道:“粮食有了,只是暂时救济。下面的事情才是艰难。因为四爷调来粮食,奸商们哄抬物价粮食涨价没有成功,不知道又想出来什么办法那?”

李卫年轻,精神头还好,他对于这些文书数据等等也不会,正在外头廊下训斥一个偷懒装病的官员,听了这话,笑道:“张大人,您这一说,我倒是有想法了,……”瞅着这官儿,皮皮地道:“你这官儿,是不是怕得罪人,故意装病啊?你可别说你真有病要请假,这大夏天的在冰窖里泡一泡,谁都会得病。”

那官儿被他几句话吓得连连告饶,本就生病的脸越发苍白,站都站不稳:“李爷,下官哪里敢?下官身为朝廷官员,这样时候只当尽力,岂能临阵脱逃?”

“嘿。你们这些官儿,我还不知道?临阵脱逃还是好的那。没有背后捅一刀子,李爷我都对你另眼相看。”

“我……我……”这中年官儿扑通跪下,哭诉道:“李爷,难办啊。事情难办啊。粮食来了,救过这一关了,下面的,我们不要办了吧。天灾,我们能怎么办那?拦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李爷,下官也有家小啊李爷……”

李卫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他,冷笑道:“你有家小啊。我还以为,你没有家小那。前儿有人告状你,说你的儿子,叫王贵书的,纵容下人欺压百姓,一两银子一亩地,买了五千亩地,我还以为是假的那,还发了脾气……”

“贵书!”这官儿痛恨地呼唤一声,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肥胖的身体“砰”的一声,倒在青砖上。牙关紧咬,脸上的表情还是不甘的。不知道是不甘儿子不肖,还是不甘被告发。

李卫因为他的模样吓了一跳,上前试试他的鼻息,乐呵道:“就这点胆子,还想发国难财?”看向其他官儿们,横眉竖眼的一撸袖子:“你们谁要请假的,谁要生病的,谁家里还有家小的,……李爷今天划出来道儿,以前的统统过去,现在、将来,不按照四爷和张大人救灾命令办事的,这就是例子!侍卫们进来!去查抄他的家!看看,到底有多少民脂民膏!敢在李爷的面前穿补丁装大头蒜!”一脚踢向这个官儿官服上的补丁,响亮地“呸”一声。

官员们都低头不忍心看,有幸灾乐祸,也有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更有恐惧害怕。

张伯行环视一圈,微笑安抚道:“诸位莫要慌,只要你们将事情办好,就不用担心这些。至于你们跟着四爷和本官做事,可能会遭遇的报复排挤等等,也都不用顾虑。郎朗乾坤,本官坚信,一定是大道盛行!”

官员们不由地精神一阵,忙应着:“大人请放心。吾等不敢怠慢这身官服,更不敢有负皇恩。”

不管将来怎么被富豪豪们联合起来排挤打压,先把眼前这一关过去了。活阎王来了,能怎么办?命中有此一遭儿。官员们无奈地安慰自己,麻利地干活儿。这好歹也算是为国为民一回了,骄傲!

四爷静静地看着,他受不住这份热,只有早上傍晚出门看看。一般事情都交代给胤祥和胤禵。

胤祥跟着看几天下来,看出来一些苗头,这一天傍晚他骑马回来后,洗澡沐浴换了一身衣服,晃到四哥的屋子里来,瞧着四哥一身蓝色缂丝宽袍大袖,好似山水间的书生公子飘逸逍遥,不由地笑出来。

如今江南官场上的议论纷纷,江南士绅豪们和官员们争斗利益,都不敢动静大害怕四哥出面的小样儿,谁能知道,四哥是被酷暑给折磨的不能出面那。

他坐在藤椅子上摇着芭蕉扇,用了几杯茶解了渴,瞅着四哥在书桌后安静看书的完美侧脸线条,尤其这夕阳的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整个人熠熠如明珠生辉,在暗淡天色里散发出一种温润夺目的光彩来。

王之鼎端上来几盘小菜点心,胤祥最近颇为喜欢炸长江鱼,吃的津津有味。

瞅着四哥消瘦下来的脸颊,又是心疼又是感叹地说道:“其实,目前大清的官儿,大贪大恶的几乎没有,大都是平常官儿。毕竟也是经过几次整顿了。只是这些官儿,只能办好一般的常务,遇到大事情就慌了。管不住家里人也是正常,现在牛鬼蛇神都冒出来,谁知道家里的谁有什么心思那。”

四爷一声冷笑:“四哥还要体谅他们不成?”从书本里一抬头,提笔在书页上写着批注。

“哪能那?”胤祥忙给四哥端茶讨饶道:“是他们顺着四哥您来。那犯事儿的,不管什么原因,犯事就是犯事!那刑部大牢里头再闹腾,关押的大半也都是真实有罪的。国法高悬!”

四爷落下最后一笔,接过来茶杯,用了一口,笑道:“今儿出去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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