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中文

第三十七章诀别书（第2页）

“奶奶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蔡依一假装抹眼泪偷看躺在椅子上的奶奶。奶奶眼皮动了一下，蔡依一立刻笑了起来说“奶奶骗人，奶奶眼皮都动了！”老人笑起来说：“我可舍不得我家一一一个人。”

“奶奶，你看我考了一百分，老师给我的本子还有奖状！”“真棒！我家一一真棒，以后一一的奖状啊一定能贴满着一整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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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来了一群医生护士。陈曙眼里也噙满了泪水，人已经不在。心跳也好，脉搏也好都没了。

陈曙知道她是真的只剩他了。陈曙紧紧抱住瘫坐在地上的蔡依一。一个医生说：“患者去世了，请节哀。”陈曙想起蔡依一曾经哼的一首童谣：“拨棱拨棱消消，不让一一妈知道。知道了，长好了。摸摸耳朵根儿，耳朵不离身。不怕，不怕。”蔡依一哭的更凶了说：“陈曙，我没奶奶了。”简简单单五个字，扎的陈曙心绞痛。

明明窗外天气那么好，阳光万里，万里无云。燕子在窗外飞着，不知道窗子里的人为什么哭泣。屋外暖洋洋的，花儿也在楼下争奇斗艳的开着。可就是这么明媚的一个下午，从此世界上消失了一个生命，天上多了一颗星星。

医院给病人家属打电话告知病人离世的消息。得知消息的男人瘫软在地心里想：“不是我！我只是想让她盖个手印。肯定不是我。是蔡依一，一定是她！为了不让我拿到财产把奶奶弄死了，一定是！”家人陆陆续续来到医院，母亲和父亲在病房门口看着瘫软在地的蔡依一和抱着她的陈曙。蔡依一苦累了在陈曙怀里睡着了。家中人将奶奶的遗体认领，然后办理一些手续。从医院里出来的他们，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人人沉默迈着沉重的步伐。陈曙把蔡依一带到车里盖上衣服。和蔡依一家中的人交涉了下。等蔡依一醒来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梦中奶奶走了。蔡依一下车，熟悉的公园。之前带奶奶做透析，奶奶经常在这里坐着等蔡依一，就像蔡依一放学后坐在校门门口等着奶奶一样。

陈曙看见蔡依一下来了。看到旁边的小孩子和玩偶人玩。陈曙给小朋友买了一些糖，把玩偶人的气球全买了下来和他们说：“那个小女孩的亲人离开了。她有些不开心，你们帮我和她说说话，或许她会好受点。”玩偶人自是知道话中的意思，小孩子以为只是单纯的出去了。

接着小孩子走到蔡依一身边说：“姐姐你不开心吗？”蔡依一木讷地点点头。小熊把气球全都递给蔡依一。蔡依一很惊讶然后结果。有一个稍微大点的小朋友说：“姐姐，是因为有人离开了吗？”蔡依一点点头。那个小朋友接着说：“我听妈妈说气球会把你的思念带给你想念的人。”蔡依一淡淡地笑，但眼里是悲痛。蔡依一抬起手臂，看着这里的夕阳，周围满是盛开的月季，将气球放飞了出去。小朋友总感觉这个姐姐身上很沉重，他们没有欢闹，只是静静地待在她的身边。陈曙躲在一旁看着。

过了会儿，陈曙带着一些吃的过来说：“我带你回家。”蔡依一说：“我打车回去，今天辛苦你了。你论文不是还没写完嘛。你快回去吧。”陈曙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那你，还回去吗？”蔡依一想了下说：“把家里的事处理完吧。”陈曙知道自己拗不过她。离开前说：“把东西吃了。乖！”蔡依一点点头。

蔡依一没回家，到了奶奶家收拾遗物。在衣服的深处看见一个小本子。本子里夹着的是自己的相片、成绩单、作文、画的画。还有堂兄堂姐堂妹堂弟的照片和其他东西。兴许是自己和奶奶生活的最久的缘故，自己的东西有很多。本子上写的：

一一乖，去他爸那还不忘给我带东西，这孩子大小就人意。2009。08。20

甜甜长大了给我买了衣服我叫她留着给自个添点粉什么的。2009。11。14

妮妮这孩子也懂事，我本以为把她送到大姨那寄人篱下，会记恨她爸妈，但是今天还带着男朋友回来看看。2010。5。8

龙龙这孩子就是让人不放心，天天逃课去网吧。现在也有本事了，到了部队。2015。7。23笑笑也好，越来越有大姐的样子了。现在也知道上进去考个老师了。2016。04。05

囡囡也听话时不时过来看看我，她一个人在外地也不容易，我让她把钱存起来万一哪天有点事也能用上。2017。01。26

程秦也谈了个女朋友，前几天还带我看，自己也开了个面包店。2017。10。01

顺意也快中考了，希望有她姐考得好。这一大家就他和他姐学了个名堂。学云啊，保佑你孙儿能考个好学校2025。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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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都是无法诉说的诀别，是殷殷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