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自然和其他地方不同,识字的人更多,因而生意还算不错,加上最近科考,都等着放榜,许多要买纸写信的,忙得不行。
暮岁便前去帮忙去了。
她去的事,是得了叶絮准许的,她正翻看账目,闻言轻笑:“都道是年岁大了不中留,她想做就去吧,况且和许行知认识时间也不短了,虽然平日里没个正行,但是个靠得住的。”
暮冬撇撇嘴:“才不像是靠得住的。”
她端着烛台,一手护着烛火,朝着叶絮走来,将烛火放在了她所坐的桌上,周围更明亮了几分。
“你啊,就是离不开你姐姐,难不成想着她能寡着陪你一辈子?”
“要真这样才好呢。”暮冬说完,自己都止不住的笑了,转而道:“不胡说八道了,倒是我想问问夫人您,今日又不打算回府上住?”
叶絮点点头,翻了一页账目。
暮冬止不住叹息:“难道你打算把赌坊当家不成?总这样不回去也不是办法。这里鱼龙混杂,虽然有人看管,但终究是不安全的……”
她说着停顿了一下,说道:“再者,他们也不是日日都来,何必这般疏远?”
何必这般疏远?
叶絮也想了想,但说到底,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晓,叶絮是真的一点也不想和他们利益牵扯太多。
她没有继续这件事,转而说道:“先不说这事,让你去打听的事有着落了吗?”
暮冬颔首:“有的有的,季将军如今还是一个人住在外面,并未回季家住。听闻之前季家给他安排过亲事,但都被他给拒绝了,甚至还传出过下药逼亲的丑闻。”
叶絮眼眸微动,询问:“成了没?”
“没呢。”她感慨:“季将军真是个铁血男人,都中药了,软玉在前,还能克制住自己,竟然直接跑了。不知道后来怎么解的药,反正这之后,季家上下整顿了一番,再没有人敢去左右他的决定。”
叶絮闻言,半晌没说话。
看来他如今是铁了心要赖着自己了。
她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暮冬给她揉肩,说道:“夫人不必担忧,感情的事本就是难以捉摸的,谁也说不定,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好了。他毕竟是季家唯一有出息的人,他们肯定不会真看着他一直这样下去的。”
叶絮道:“你也说了,季家不会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在我一棵树上吊死,那你猜他们会不会来找我游说?”
暮冬一时哑然。
事实证明,叶絮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季家之前尚能沉得住气,想着季钰安就算再怎么惦记着叶絮,但叶絮终究是死了,人死不能复生,时间长了,自然也就释怀了,娶妻繁衍子嗣都只是迟早的事。
可自从桑郡主出现后,季钰安再度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每次有了空闲都是往那跑,让季家原本想慢慢来的心思被浇灭了。
只盼着是桑郡主和叶絮有几分相似,等季钰安明白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人后失去兴致。
可等来等去,就是等不到他厌倦的那天。
终于,季家坐不住了,派出了季钰安的大哥季启杰前来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