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絮打量了他一会,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客套的询问了一句:“昨夜睡得还好吗?”
“没有你休息的好。”
听语气便叫人知道他还在恼她,但还没有到不回应她的地步。
两人无声的用完了早膳,叶絮跟他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去了。
临近晌午时,季钰安才来,带了他自己做的点心,与她同坐在榻上,将叶絮吃了一半的酥饼塞进了自己嘴里。
“陛下真是会找事,我今日下了早朝就打算来的,他非要将我派去做事。我这还是办得快的,这才能这时候来看你。”
叶絮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可莫要说这话酸我了,我是真的想来见你。”
季钰安顿了下,询问:“昨天是不是陛下也在?”
叶絮点头:“你才知道?”
季钰安嘀咕:“那难怪了,他肯定是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了,故意找茬报复我。
絮姐姐,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你可不能考虑。”
叶絮笑而不语,这哪里是她考不考虑的问题,看似有选择,但实则叶絮才是最被动的那个。
即便有万贯家财又如何,他们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如今冠以喜欢的名义,才会对她千娇百宠。
倘若有一天出现了比她更能吸引他们的人,这爱也就无从长存了,叶絮也不过是第二个叶琼,捧的越高,摔的越惨。
叶絮早已从叶琼的身上,看到了既定的结局。
她抽出了被季钰安攥着的手,询问:“你都这个年岁了,家里还没有给你找门适合的亲事吗?”
季钰安顿了下,面上神色凝重了几分,幽幽的眼眸望着叶絮,说道:“姐姐不是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为什么还要说这种意味不明的话?如果你是想考验我对你的决心,那我大可以直接和你说——我心悦你,曾经是,现在是,往后也是,从一而终,不毁初心。”
他铿锵有力的说完,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如果是想问我婚约,好早日摆脱我,我不答应。”
他盯着叶絮,似乎非要等叶絮说出个答案来。
叶絮能说什么,只得道:“你多虑了,我只是随意问问。”
季钰安神色这才好看了些,亲亲热热的牵着她的手,在自己宽大的掌心摩挲,说道:“姐姐下次问要说清楚,真是叫我好一番伤心。”
叶絮胡乱的应了几声,有些心烦意乱。
用了午膳,叶絮丢下对她千般挽留的季钰安出门去了,在赌坊里查看账目,以及筹备要开的新店铺,一连几天都没有回去过。
这日天下了些雨,不过傍晚时分,外面天色阴沉沉的,有黑云压城之势。
暮冬关了窗户,拯救了在窗边桌案上摇曳、几欲熄灭的烛火,嘟囔道:“暮岁平日里总要去帮衬许行知,有什么好帮的,连人都见不着。往日里都是我们两个跟在夫人身边,如今算什么,总是不见人。”
许行知性子活络,又深知暮岁跟在叶絮身边,能碰到的都是不俗的年轻男女,就譬如这几个在叶絮面前露面的,各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生怕暮岁会看不上他,因而来到了荣州,熟悉了周围的一切后,便有了自己的打算,租了一方小小的摊铺,卖些杂书,以及代人写书信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