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昙不禁低声问道:“忍冬会输吗?”
“忍冬会赢,司徒空的武功不强,她的轻功天下很难有对手。”
云昙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说道:“我还以为她是你的师姐或者师妹呢,一同撑着伞有说有笑的,怪让人羡慕呢。”
栗橘侧眸,“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师姐师妹根本不存在。云姑娘这话听着不像是在羡慕我呢。”
“什么意思?”
她们站在了堂屋的房檐下,看着院中的荷花缸,粉嫩荷花含苞垂头,娇怜动人。
栗橘用袖口擦拭了云昙脸颊上的一颗雨珠,她柔声道:“我看是你吃味了吧。”
云昙脸颊顿时比那花苞还要娇艳,她强撑着底气笑骂道:“你倒是挺有眼色,这都能看得出来啊。”
“不是我看得出来,是云姑娘你太明显了。”
栗橘收回了手,美眸饱含着她对云昙的宠色,轻声细语道:“不过我很开心。”
云昙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烧得滚烫,她冷哼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都没问你出去做何事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老实交代呢?”
“前几日司徒空找到了我,告诉我一个消息。”
“发生什么事了?”
“顾秋水死了。”
云昙意想不到那个嚣张的顾秋水就这么死了。
“她是武林盟主的女儿,现在她一死武林盟主顾跃桥调动了所有人手彻查此事。当时和顾秋水交过手的司徒空就成了头号嫌疑人,她也是在途中发现有人跟踪她。”
云昙忍不住抓紧了栗橘的衣袖,心绪也随着她的话语在波动。
栗橘安抚道:“害怕了?不用担心,很快朝廷的人就会出面制止顾跃桥的。”
“那你这次出门就是去解决跟踪司徒姑娘的人吗?”
“对,她只是轻功强,我们二人的师父又有些交情。我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也得帮她这一次,那些跟踪司徒空的人每招每式都在杀人,她不来求助我,恐怕会死路一条。”
云昙不安地追问道:“那你没有受伤吧?”
栗橘有条不紊地解释道:“我没有受伤,有司徒空当诱饵来一波就杀一波,这是处理完了我们才回家了。”
云昙摸了摸心口,叹了叹气,“在侯府我提心吊胆害怕被嫁出去,逃出了侯府又遇见了你这么个不让人放心的女子,我这辈子看来就是个操心的命啊。”
她看了看栗橘的气色,再三叮嘱道:“你前些天拿回来的药果然是有效果的,那洛大夫真是神医,等身体里残留的余毒排出我也就放心了,这样一来你的功力也不会受到毒素的影响。所以每日都要准时服药,不准推脱,每次我都要端着熬好的药追在你身后求你喝。这可不对!”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栗橘就是啊!
她不好意思说剧毒是为了博取同情才留在体内,她也没敢说自己买回来的药不是解毒的,而是止咳润肺的。这药苦得超出了栗橘的预料,要不是为了云昙她才不要喝呢!
早知道早知道就不买了!
栗橘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生无可恋地说道:“好。”
“毒?什么毒?”
“栗儿,你体内的阴毒有解了?”
“我师父不是说你的阴毒只有天阳剑法可解吗?现在吃药就能解毒了么?”
司徒空睁着双单纯又不失傻气的眼眸看向栗橘,那嘴皮子利索地直接把栗橘的老底给掀的一干二净。
这一瞬间,栗橘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云昙总对忍冬的口无遮拦会有火气,她现在灭口的心思都有了!
云昙抓着栗橘手腕,那力度重得让栗橘都感到了疼痛。
她咬牙切齿道:“这便是你跟我说洛大夫就能治好的毒吗!天阳剑法对你何止是有点用处,分明是天大的用处!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让我回忍冬的故乡不希望我回金陵,所以你是抱着必死的心来陪我回去的?你这位武林高手真是一点也不惜命啊。”
云昙甩开栗橘的手,这一刻她心乱如麻,什么仪态修养通通抛之脑后,她就是想骂栗橘,骂她冷血无情!
栗橘看着她的背影丢了神,觉得云昙的后脑勺都写满了“生气”二字。
此毒非彼毒,能治好的是安蕊的毒针,治不好的是体内的阴毒。
栗橘肩膀垮下,急忙追了过去,但她碰了一鼻子灰,云昙连门都不让她进。
司徒空张大了嘴巴,后知后觉的她发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