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呂尚休一見到大徒弟,笑得合不攏嘴,「臭小子,終於記得回來——」
紀莫邀一把抱住老人,倒在他肩上,「師父……」
呂尚休收起雀躍的表情,穩穩地扶著這具比自己高大的身軀,「師父知道你特別不容易……沒事了啊。」他反覆輕拍大徒弟的後背,「師父知道你一定能夠做到,從來沒有懷疑。你看,我當年沒看錯人吧?是不是特別佩服為師的眼光?」
紀莫邀被逗笑了,再也控制不住淚水。
「孩子,師父以你為傲。」
紀莫邀贏得孫遲行大弟子之位的那個晚上,風雨交加。
好不容易制服了孫遲行,呂尚休終於有時間單獨與自己新任的大徒弟談話。
一老一少對坐房中,一側燭光昏暗,一側電閃雷鳴。
「孩子,我可以收你為徒,但你也要誠實地告訴我你的來歷。」
「不說不行嗎?」紀莫邀的語氣並不像在懇求,甚至沒有一絲討價還價的意味,仿佛已經決定了完全接受或完全否決這樣的安排。
呂尚休嘆了口氣,沒有直接答他。「我如果有幸做你的師父,自然希望能盡我所能去教導你、保護你。你如果實在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會強人所難。可我若放任自己對你一無所知,便是為師者的失職。你年紀這么小,日後有什麼三長兩短,而我卻因為不了解你而不曾未雨綢繆,我將無法原諒自己。」
紀莫邀笑了,「一言以蔽之,你想提前知道會有什麼人來殺我吧?」
呂尚休突然有點想自扇嘴巴——他是抽了哪根筋,才會想到在這個小子面前說一番迂迴委婉、處處保留的話語?他難道指望這個小孩會佩服自己的成熟大氣嗎?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對,大意就是這樣。」
紀莫邀低下頭,沒答話。
外頭風越來越大,雨點幾乎都要打橫飛了。
「當然,就算你決定要說,也不急於這一時。我們畢竟剛剛認識,應該給彼此多一點時間。」
「我今晚就告訴你。」紀莫邀抬頭看他,「我什麼都告訴你。」
呂尚休難掩意外,「你都想清楚了?」
「我既然決定要拜你為師,就會遵循你的教誨。既然橫豎都是說,那自然越早越好。如果你不了解我,又怎能因材施教呢?」
「啊,對,有道理……」呂尚休連連點頭,還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多謝」。
「那我該從哪裡開始說呢?還是你先問我一個問題?」
呂尚休撓了撓頭髮稀疏的腦門,「你不如告訴我,你到底跟孫遲行說了什麼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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