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逼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訴祝伯伯。」
空氣短暫地陷入了絕對的沉寂。
趙之寅「刷」地拉開車簾,壓著聲音罵道:「你胡說什麼?」
趙晗青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一路北上,她都在猜測父親聽到這句威脅時的反應。
「你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你的」、「你什麼意思」、「不是真的」、「沒有這種事」、「都是騙人的」……
如果他真的這麼說了,那此事絕對不假。
只可惜他沒有用以上的句子。能問「你胡說什麼」,實在是一個能避免間接承認的絕佳反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跟你祝伯伯風雨同舟數十年,早就沒有什麼秘密了。」
「真的嗎?」趙晗青歪頭看了看父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祝伯伯難道一早就知道?如果他知道,那吳遷知道嗎?祝蘊紅知道嗎?如果不知道,需要我……幫忙轉達嗎?你不需要也無所謂,反正我也是要住回烏浩宮的。等我回去之後,再慢慢告訴他們就好。」
又是一陣沉默。
趙之寅再次放下簾幕。
春天潮濕的空氣,竟也會有這樣焦灼的觸感。
趙晗青不敢動,還是端坐在車裡。她不允許自己好奇,仿佛車外埋伏著一隻耐心的怪物,就等著咬下她暴露出去的第一寸肌膚。
她聽到大門開關,沒一會又出來了一群人。
「二娘子,」是繆泰愚,「我帶你去醫館。」
趙晗青如釋重負。
而這也意味著,那個秘密是真的,而如今父親知道自己是知情者。
他會因此將我滅口嗎?
她早就對父親沒有好感,卻依然很難想像他會對自己起殺心。
別人的父親和我的父親……終究是不同的人,對嗎?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何會這麼想,更解釋不了為什麼趙之寅就是有別於紀尤尊、姜驥之流。相比起那些能狠下心殘害親生骨肉的父親,自己的父親似乎止步於羞辱與控制。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
這裡發生的一切,都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
馬車停在繆壽春的醫館外。
趙晗青大力吸入令她欣喜若狂的草藥味。
她在塗州時,從來沒有來過這裡。但比起祝家,這裡反倒更讓她有回家的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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