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在京都一年,她经历了不少事情啊。
人人都欢喜,只是她心里也时时不安,为死去的三哥哥伤心。
阿娘多生几个闺女就好了。即便没了她,也能有其他姐妹陪着。
盛宴铃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我一点也不害怕。”
盛宴铃将两人惊叹的目光看在眼里,其实后面没有认出先生来,她也是会慌的。好在老天保佑,先生竟然成了三哥哥。
“这样一来,他就跟着不雨川查案了,咱们宴铃又成了他的未婚妻——绕来绕去,最后徒儿帮先生查案去了。”
她也曾想过就在京都供奉,但就怕被姨母发现。想到这里她就叹气,“阿娘,你说,若是我出事了,你可怎么办?”
盛宴铃:“我刚开始也担忧此事,但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什么人来告发我,但我也仔细想过,即便告发也没用,我也只是一个被蒙蔽的小姑娘罢了。姨母是宁国公府的夫人,他们要动我,也要想想姨母。再者说,即便要我做事,也是让我指认画上的人是先生,最后吃亏的是太子,所以太子一定会护着我的。”
而且她口舌都伶俐多了,“如今再让我知晓李寡妇敢在外面说先生不举,我能骂到她羞于出门。”
她现在说起朝堂上的事情一点也不陌生,头头是道。盛父盛母对视一眼,笑起来,“宴铃,你是真的长大了。”
但对她的长大很是满意,“我就说嘛,即便是姑娘家也要外出走走才信,不然就是个书呆子。”
盛宴铃继续说道:“我如今还帮着三哥哥查案子,近一个月来,我查了户部的税收,吏部的贡士名册和任职升调。”
目前还不能为他供奉长明灯,却也偷偷的做了几场法事,希望他能好好的投胎转世。等到日后他们离开京都,便在其他的地方为他供奉长明灯。
“宴铃,你当时是不是害怕得很?”
盛母:“……倒也不必如此厉害。”
她说得口干舌燥,却兴奋得很,端起一杯茶就喝,喝完继续手舞足蹈的说。盛父便不免看向她的眼眸,只见里面明亮亮如烈火,是她在岭南没有的。
好生生的,一个姑娘家竟然说起不举来毫不脸红羞涩,好似家常便话一般。
她和先生便成天赐的姻缘。
京都……如此民风开放吗?
“如此这般,宁三又成了不雨川的徒弟,还偏偏要去看什么刑部案子,一看,哟,随家案子有遗漏。”
她突然发出如此感慨,倒是让盛母以为她还在为景先生的死而唏嘘,便心疼道:“可怜的闺女,以前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春日里花落还要哭半天的性子,怎么受得了如此大的变动哦。”
“结果好巧不巧,姨姐正好在京都为宴铃说了亲事,她来京都之后却要退亲,好嘛,那个于行止还是不雨川老大人的徒弟。”
他说完问,“宴铃,你老实说,宁三最开始发现随家案子的不对是不是你说的?”
盛宴铃连忙摇头,“他又没有把案卷带回来给我看,我怎么知道啊!他是自己发现的。”
盛母坐在一边听,闻言更加感叹世间的巧妙,“环环相报,老天是公平的。宴铃,我方才听你说的,像是随家是冤枉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你就当老天安排你来京都是为了还景先生的一番教导之恩,不用多想。”
岭南信鬼神,如此巧合,盛母还是畏惧天意的。于是连盛父也在想一件事情了:“宴铃,你说,宁三会不会是景先生,或者说,是老天为你挑选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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