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会不会错了?”他开口道。
“断然不会!”郑氏笃定道,“欢儿,你忘了你外祖父是谁吗?先帝在时,他可是司天监。我母族子女,多多少少都懂相面。那小贱婢长得像她娘,但是今日由崔青烨抱着,骨,骨相和她爹一样。寻常人看不出来,你娘还看不出来吗?”
“我这就去杀了他!”成欢立刻起身。
“你不能去!”郑氏拉住他的手,“大理寺正在查你们的案子,他若死了,第一个怀疑的人便是你。公主知不知道他的身份?若知道,咱们更加腹背受敌。欢儿,容娘慢慢筹谋。”
慢慢筹谋,是的,图的是江山是大业,便要徐徐,要强自忍耐。
成欢扶着郑氏起身。
他们面对北方遥遥一拜。
“盼父亲大人保佑。”
成欢跪地叩头,一个,两个,三个。
郑氏的手指握紧,眼睛眯起,如暗夜里的恶狼。
“跌水里了?”
李棠刚刚和户部尚书申博文、宰相司马琮议定瘟疫后减免赋税的事,便听说郑氏落水了。
“太医怎么说?”她面露担忧。
“崔大人先把郡主抱回宫,婢子一直等太医看过,说没事,才回来的。”阿萝回禀道。
“没事就好。”李棠看向正舔蜜饯的宝妞。
“怎么又吃糖?”她笑眯眯过去,把宝妞手里舔得黏糊糊的蜜饯拿走。
宝妞不哭,抱着李棠的腿,奶声奶气地道:“母妈……”
她快一岁了,开始牙牙学语,偶尔也能说几个真切的字。
“见到祖母开心吗?”李棠抱起她,接过阿萝递来的手帕,给她擦干净手。
宝妞的嘴却忽然撇起来,接着眉头皱得深深,大哭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李棠笑着安抚她,“是不是今日在水边吓到了,怎么这会儿才哭?祖母也被吓到了吧,祖母有没有哄哄宝妞?”
她轻轻拍着宝妞的背安抚她,却发现这孩子越哭声音越大,怎么也哄不好了。
“孩子还是吓到了。”阿萝连忙去请太医,李棠抱着她轻轻拍抚,缓缓在殿内走动。
太医还没有到,宝妞便睡着了。
她给宝妞脱掉外衣,小孩子冬天穿得厚,脱了一层又一层,待脱得只留贴身小袄,放进被窝,却发现孩子又皱起眉头哼哼。
她想了想掀开薄袄,发现宝妞腋下一片青紫。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