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邋遢?”裴英武慢吞吞坐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数落女儿,“你那眼睛怎么回事?被人打了吗?”
“我好着呢。”
果然,话虽然不好听,但裴英武确实能第一时间发现异样。
“诶,舒白你怎么了?”有了爸爸的指点,妈妈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但并不深究,“是最近营养不好吗?这些日子我没空管你,你自己注意。”
“好了,你去休息下吧。我和她两个人聊聊。”裴英武耐心有限,急于想同裴舒白讨论厂里的事,开口将刘蕾赶速速打发走。
“你这老头。。。行,那你们好好聊聊。”刘蕾一笑,时间留给父女俩。
病房门关上,里面一派安静。
赧水湾上,一只小船顺流而来,拐个弯,变成一个小点消失了。
“工作很辛苦吗?”裴英武还是先开口了。
“还行。”
“如果事情多,回忆录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公司的事情要紧。”
“。。。知道的。”
“你来找我有事?”
裴舒白看了眼桌上的苹果,伸手去拿。想了想,又提起了刀子。
裴英武坐直了,紧盯着她,嘲笑道:“你会削皮吗?我记得你自己吃苹果,是不削皮的。”
裴舒白顿了顿,没想到裴英武居然知道。
明明他很少回家的。
她缓和了脸色,没有顶撞裴英武的嘲笑,低声道:“慢慢来呗。”
她一手拿着苹果,一手举着刀子,想了想,还是把苹果一切为二,又
切成几块,再把皮切掉,照样是一盒果切。
然后取了热水瓶,注滚水入碗里。
“技术不行,办法倒挺多。”裴英武见她放下了刀子,又靠回到床头。
“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裴舒白料理好了苹果,把碗递给她父亲。
裴英武终于笑起来,取了烫好的餐具,戳起苹果来吃。
“哎。。。”没吃两口,裴英武突然捂着嘴,吐出来一块带血的苹果。
“没事吧?”裴舒白吓得站起身。
居然咳血?
裴英武揉着腮帮子,挥挥手要她起开,道:“别大惊小怪的,就是最近口腔溃疡多了,吃苹果不方便。”
裴舒白皱了眉。
她之前特意查过,裴英武现在用的药,是可能有损害口腔黏膜的副作用。看来,这个副作用开始显现了。
即使父亲有幸享受了八都县里最好的医疗资源,但治病要受的痛苦,一点儿也不会少受。
“既然有口腔溃疡就别吃苹果了。”裴舒白去拿碗。
裴英武一手抢过,放到了床的另一侧,躲着她不让她拿走,嘴里道:“都切好了,不吃就是浪费粮食。”
“我给你搞个破壁机。”裴舒白拿出手机,很快选好了产品,“破壁机能打苹果泥,吃起来方便。”
“麻烦得很,别买。”
“不是以前老式搅拌机。是新设备,用好了冲洗就行,方便得很。”她熟练地操作手机,很快下单成功,“好了,明天送货到医院。”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