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中文

第二百章 干活去干活去（第3页）

裴舒白站了会儿，搬了张凳子，在窗边跟着母亲坐下，等父亲醒来。

随着用药的进程，裴英武越来越容易疲倦，精力也每况愈下了，时不时便要睡一会儿。不过这种睡眠一般都不太久，等一等就可以醒来。何况，最近她到处跑，已经挺久没有来医院了。

两母女相对无言，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刘蕾小声道：“最近还行？”

“还行。”

“那挺好的。”

便不再说话了。

裴舒白转过脸，望向窗外灰蒙蒙的赧水湾。

父亲的睡脸倒影在窗户玻璃上，不甚清晰又老态龙钟，看起来像是回忆本身。

很难想象这样一张羸弱干枯的老头脸，是裴英武的。

他以前训斥裴舒金的时候，这张脸是那样蓬勃有力，红润饱胀。把裴舒金吓得像一只风雨里的小鹧鸪，瑟瑟发抖。

想到这里，裴舒白忍不住看向刘蕾，轻声问道：“妈妈，你觉得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刘蕾将她打量一番，笑道：“买新裙子了？”

“是啊。”

“这裙子挺好看的。。。”

刘蕾细细的絮叨声里，裴舒白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这条裙子她上次就穿来了，妈妈却以为是新的；她今日脸上的憔悴根本掩饰不住，连医院传达室的大爷都发现了，甚至问候了

两句，可妈妈也没看出来；还有当初摔到额头的伤口，也是裴英武看出来妈妈却没有发现。。。

还有好多、好多。

妈妈都没看出来。

究其原因，是妈妈已经习惯了围绕着爸爸转，如同呼吸般自然，盲目已经成为本能，其他的事情就不太看得清了。

如果当年，妈妈能发现哥哥的恐惧，是不是她们家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不管如何，给哥哥打电话的事情只能暂缓。

虽然他说愿意，但她不忍心逼他。

她要向哥哥证明裴英武真的老了，这样哥哥就不必害怕。

“舒白来了？”裴英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刚睡醒的困顿。

裴舒白转过身来，望向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