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武士威严十足,语气不善。
佟惜雨脸色苍白,作柔弱恐惧状,捏着嗓子细声道:“已寻到。”
那武士不依不饶:“在哪,可否一观?”
从袖口摸出带土的玉佩,佟惜雨双手递给他,似是怕极。
武士前后翻看玉佩,见无线索,又推给她,但显然没有打消疑虑:
“娘子在寻玉佩时,可曾见到一些信件?”
这下,佟惜雨连话都不说,只摇头,逼自己多出些眼泪,显得可怜至极。
“可否能搜身?”
此话一出,后堂的娘子们皆是一震。
当众搜已婚妇人身,可是莫大的欺侮。
佟惜雨想过这可能,却未料到武士竟如此不近人情,徒留把柄。
既然他不客气,佟惜雨也不手软,当即痛哭出声,大力哀嚎:“什么都不说,就要扒妾身的衣服?想我堂堂一清白女子,竟让一武士轻侮。我还活着有何用,不如一头撞死!”
她说完,当即朝梁柱撞去。
她虽撞柱,脚程却缓慢,正好能让周边的侍从拦住。拦住后,佟惜雨也不罢休,歇斯底里:
“我不需要你们搜身!妾身自己脱!”
说完,就挣脱侍从的帮扶,开始拉扯自己的襦袍。
见状,那位湖蓝衣衫的夫人向前,忙抱住她,也红了眼,大声呵斥武士:
“堂堂按察使武士,还有没有王法!欺侮一商人娘子,算什么本事?!”
那武士这才作罢。
佟惜雨入戏太深,神经紧绷,没料到湖蓝衣衫的夫人会护她,当即抱着她大哭起来。
后堂又是一阵热闹。
“还不道歉!”
按察使夫人此刻也脸面无光,觉得武士过于无礼,呵斥道。
武士于后堂院落搜出尸体,却仍寻不到书信下落,此刻找不出犯人,断定书信被人窃走逃离,只得单膝跪地认错:“是在下鲁莽,请娘子责罚。”
得了便宜卖乖,佟惜雨松开湖蓝衣衫的夫人,踢蹬着腿,在地上大叫,将被人宠坏的娇纵一展无余:“我不!我要见夫君!我不要待在这里!”
“这……”旁边的侍仆刚从中堂过来,传按察使的命令,“中堂正在盘查贼人,小娘子恐怕走不了。”
心里咯噔一下,佟惜雨开始撒泼打滚:
“你们按察使欺负人!我不!我要回府!”
在一片看戏的寂静中,佟惜雨闹得声势浩大。又是湖蓝衣衫的夫人,上来止住她,摸着她凌乱妆发,安抚道:
“别哭,我们跟你一样。你这样闹,问郎也会为难不是?”
一声“文郎”,止了闹。
佟惜雨疲倦至极,大口喘气,手控制不住地抖,被人搀扶到一边休息。
这场闹剧,延续到午夜。
正当按察使夫人派家仆收拾房间,为各位娘子张罗休息之所时,中堂那边放了行。
“夫君——!”
立住人设,佟惜雨第一时间飞奔过去。
冯砚修于人群中转身,一把接住她的投怀送抱,情不自禁将唇贴住她的,动作轻柔温情,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