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么?
在想贺砚吗?
周雅人欲想坐起身,却遭到制止。
白冤避开伤处轻轻按住他:“别动。”
她没有使力,因此没能按住,周雅人坐起身时握住白冤那只手攥在腰侧,朝她凑近。
温软的双唇贴过来,白冤没有往后避让,任由湿软的舌尖扫过唇缝,接着周雅人张口,齿关一张一合。
白冤拧起眉头,被他突然一口咬得嘴角生疼。
她不得不后仰着退开一点,莫名道:“怎么咬人?”
“疼吗?”
不等白冤开口回答,周雅人再次咬上去。
“嘶。”不是,这人犯的什么毛病?
但凡换个人来试试呢,她能立刻卸了对方下巴,然后打碎这口利齿!
不过眼前的并非别人,给他咬两口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怎么还咬上瘾了?
一下,两下,不得不说,牙口是真好啊。
白冤几度想要掰开周雅人的嘴,再三忍住了。
周雅人时轻时重,咬一口舔一口,再重重咬上一口。
“嘶。”
分寸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会咬疼,又不至于破皮见血。
白冤忍不住了,捏住他下巴撬开齿关:“来劲了?”
“嗯。”周雅人终于露出一个带笑的模样,笑得白冤不介意再给他咬两口。但凡周雅人长难看一点,她也不至于鬼迷心窍地生出这种念头。
所以为什么说美色使人昏聩呢。
白冤问:“够了没?”
“嗯。”
白冤适才松开他下巴,撩开棉被,卷起裤腿清理膝伤。
周雅人腿伤较重,好在处理妥当及时,按何长老的说法,他若是休养恢复得好,就不可能变成瘸子。
林木前几日出门买米粮的时候,顺道给周雅人带回一根拐杖,倚在床头,方便他日后下地行走时用以借力。
转眼已至春汛时节,雨水变得比往日丰沛,老天爷的脸色说变就变,经常连个招呼都不打,明明上一刻还是晴日高照,下一刻便是大雨瓢泼,说下就下。
好在屋里有个听风知,精准预知几时几刻将有风雨至,让林木每次都能提前收好何长老晾晒的草药。
起码这一点上,何长老甚是满意。
这日夜间起了场大风,林木早在听风知的提醒下关好门窗,不过此间呜呜地风哮声还是扰人清梦。
后半夜大雨随风而至,哗啦啦下个不停。
室内温度骤降,周雅人睡得异常不安,他隐约听见几声压抑不住的低泣,痛苦惨绝。
是谁?
谁在哭?
“雅人……”
周雅人猛地一僵,豁然转头望去,可是眼前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见。
那声音太沙哑了,仿佛因为嘶喊过度,喊破了喉咙,让他一时分不清叫自己的是谁,直到:“雅人……雅人……”
“陆秉!”当听清楚声音是谁的瞬间,周雅人浑身上下每一根汗毛乍起,他朝黑暗中伸手去抓,“陆秉,是不是你?”
周雅人抓了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