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好快,没想到我都快要大学毕业了。”
容珩和她十指相扣,在此时荒凉的操场上散步,用脚步丈量她数年前曾走过的距离。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工作?有看中的企业吗?”
陈仪月呼出一口白雾,开玩笑道:“你不会要把它买下来送给我吧?”
“也不是不可以。”
陈仪月对他的纵容感到无奈,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对这个毫不关心民情的资本家发出控诉,“知不知道现在大学生的就业环境有多难?”
“我看过你的GPA和大学专业相关竞赛经历,以及实习经历,就算不需要我,你也能找到一份待遇不错的工作。”
说这话时,陈仪月从容珩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隐含的骄傲,脸微微发热。
还好被围巾裹住小半张脸,一点都不明显。
“不过仪月,”
“借我的势往上走,能让你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能让你更快的成长。”
“仪月,你很聪明。”
“你就不怕我利用你?”
“求之不得。”
他越这样,陈仪月心里就越惴惴不安,“你这种奸商……好可怕。”
“哈,”容珩余光瞄到她呆愣的模样,心情大好,“那你就等着被我吃干抹净吧。”
陈仪月不轻不重捏了下他的虎口,想呛他一句,又担心从这男人嘴里听到什么更过分的话,只好默默嘟囔道:“吃的干么你……”
没想到被容珩一字不差的听见了,“试试?”
“这可是在我的地盘,小心我把你拿去卖了!”
“舍得么。”
“舍得,怎么舍不得?”她横眉冷眼的。
容珩气的捏她的鼻尖,“脾气真大。”
“谁的错?”
容珩微笑,“我的。”
晚上八点,在姑姑家中吃完饭,容珩同陈仪月准备返程。
奶奶拉着陈仪月的手,走到一边。
“月月,奶奶知道,你还在怨我们。”
“没有,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疤还在呀。”
罗珍紧紧抓住陈仪月的手,不知道自己还能补偿这孩子什么,她的钱都给了连秀一家,唯一剩的,只有床头柜铁盒子里的钱。
一个老存折,老头在世的时候办的,没人知道,连秀也不知道。
一万多块钱,被颤颤巍巍塞到陈仪月手里。
陈仪月知道,如果她不收下,老人家往后的日子只会过得更不安稳。
“去吧,孩子……”
“不在奶奶身边也好,你过得好、过得幸福,就好,就好。”
“我有机会就回来看您。”
“好……好好好,好。”
去机场的路上,陈仪月怔怔看着窗外。
车内气温适宜,容珩靠近她,像一个火炉似的,把她的脸弄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