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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引导我走出心灵的地狱(第1页)

哲学引导我走出心灵的地狱

现在的情况与我们那个时代不同。我小时候,家里对孩子心理健康问题从来不注意。不是他们不爱孩子,而是他们的文化水平限制了他们的眼界。能吃饱穿暖,有书读,还要什么?这也难怪,在那个年代,在小小县城,能达到我的生活水平已经算可以了,可我从小喜欢读书,喜欢胡思乱想做白日梦,属于神经特别敏感的那一类,这是个大祸根。现实中的我与理想中的我反差太大。我从小自卑,在别人看来,我还过得去,可我对自己特别不满,为此失眠和焦虑。我不知道原因所在,在心灵痛苦中自我挣扎。哲学挽救了我。接触哲学以后,我逐步理解到人确实是座冰山,自我呈现在意识中的只是冰山的一角。弗洛伊德的泛性欲说是片面的,但潜意识说是有道理的。在学习哲学之后,经常利用我的哲学知识分析自己,分析自己的童年,分析何以会焦虑、如何解脱、让心情平定。我从哲学中的确尝到了甜头。我的心灵从地狱走向天堂之路,就是我的哲学之路。哲学没有带给我金钱,没有使我像其他某些专业的学者那样风光,但哲学确实给了我思想财富,使我知道要了解自己,也知道人应该了解自己。我至今仍在不断这样做。

(1)地狱与天堂

有人说,天堂在你的心里,地狱也在你的心里。此话有一半真理性。

从社会学的观点看,人间地狱当然与贫困、剥削相关。而生活在天堂的人当然都是富人、阔人。可从心理学的观点看,不见得如此。一个心理不健康甚至被扭曲了的有病的灵魂,其痛苦远甚于物质的贫困。的确,对这些人而言,即使锦衣玉食,也是食不甘味,在痛苦中度日子。

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患神经症,被焦虑、恐惧、抑郁,以及难以说清的各种古怪症状和念头折磨。其实,他们大都是健康人,不少人甚至极有才华,聪敏过人。可是当灵魂一旦陷入自造的魔窟,在生长过程中没有得到及时的阻断,就会越陷越深,最终陷入灭顶之灾。如果能及时提醒,就能得到纠正。可惜家长特别是中国的家长,真正懂得关心儿女灵魂的人实在太少。在旧社会,能有饭吃有书读已经是天大的幸福,何暇顾及儿女的心理;在现今,尽管生活已经改善,但真正懂得子女心理健康重要特别是善于诱导和教育的家长也并不太多。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引起有识之士的关心和注意。

西方经济的发展已经把这个问题尖锐地摆在人们面前。随着生活的富裕,各种身体疾病包括心理疾病猛增。而身体疾病往往是身心疾病,与心理疾病相连。有的学者说,美国病床的一半为各种神经症患者所占据。这本来不应该成为病的病,与社会环境的恶化和心理承受力弱化不可分离。照理说,哲学在这方面可以发挥重大作用,可有多少人理解哲学对心灵的调养功能呢?

我们现在又面临同样的问题。对我们来说,经济的发展才刚刚开始,可西方资本主义工业化的恶果已开始显现。这当然不是说,我们不需要提倡竞争,不需要市场经济,不需要紧张的生活节奏,一切回到原处。倒退是没有出路的。问题是我们对这个问题的认识远远落后于现实。尤其是在独生子女的教育方面存在的问题更多。望子女成龙成凤、重物质轻精神、重知识轻能力、重身体轻心理甚为普遍,使这个问题更为重要。当心理一旦成病再去医治,非妙手难以回春。说句实话,世界上各种心理学说多的是,连弗洛伊德这些大家对很多问题都说不清,更不用说治病。

真正的守护神在少年时是家长,家长应该多多关心自己的子女;青年时期应该是自己,自己应该多多注意自己的心理健康;学校同样应该负起心理教育的责任。除非遗传,真正属于社会与心理原因导致的不适应和疾病是完全能防止和治愈的。关键在于自己,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任何语言都无法说清自己内心的体验和感受;任何医生都无法深入患者的内心,往往是隔靴搔痒不得要领。

当局者迷。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能力了解自己解剖自己。这需要悟性。所谓悟性,根据我自身的经验就是哲学头脑。我们完全有能力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解铃还须系铃人。神经症患者都有自知力而且是较强的自知力。这种自知力比用语言陈述然后由医生去判断更为可靠。我就不太信任一些所谓医生,一个没有哲学思维能力的医生除了有处方权能开药以外,对患者内心的苦恼是不会有多少用处的。最好的医生是自己。这种说法对身体疾病来说有一定的道理,对心理疾病更是如此。真正知道自己想什么,如何想的还是自己。问题是要认识到自己的想法错在何处,千万不要执迷不悟。这需要哲学头脑,要有自我意识。

神经症并不可耻,不要羞于启齿。这是一种过于聪敏过于敏感甚至过于早熟的病。它是由于内在的潜力没有面对客体而被过分引向关注自我,以及由于认知错误而造成的自我恐惧和焦虑。这种恐惧和焦虑长期得不到化解往往容易积累成疾。一旦自己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并在行动中把注意力投向对象,这种人往往能取得更大的成就。近代最伟大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是神经症者。日本的森田正马自小就是神经症者,后来创立了森田疗法。这种情况,在科学和文学领域中比比皆是。

有神经质的人不一定就有成就,但有成就的人可以有神经质。这里一个重要的条件是把引向神经质的能量转向工作。要做到这一点关键是悟,透过症状的表层和象征直入内核。这里既需要心理学,更需要哲学。是哲学把我引出迷宫。我感谢哲学。

一个人的一生就是一本传记——有字的和无字的,基本上是无字的。我已经年近古稀,是一本快画上句号的书。人是非常矛盾的:有寿命时无经验;有经验时无寿命。我现在正站在生命的尽头,是一本从后往前读的书,对自己的一生得失比较清楚。可惜人生只有一次,但自己的人生经验对别人可能还是有用的。

(2)一定要为孩子释疑,加强安全感

童年与老年是人的一生的两头。这两头是紧密相连的。一个健康美好的童年,对人的一生都至关重要,正如苗好总是有利于植物的成长一样。

中国家庭很少注意儿童个性的培养,只管生不管教的普通人家庭更是如此。人,在小时候非常好奇,有许多疑问,甚至有许多恐惧。真正关心孩子的家长,一定要及时解除孩子的疑虑特别是恐惧。尽管孩子的恐惧和忧虑百分之百是可笑的虚拟的和根本不存在的,可它对孩子尤其是敏感的孩子影响极大。长期处于恐惧中的孩子,很容易诱发焦虑症和其他不健康的心理。神经症是聪敏人的愚蠢病。越是聪敏越是敏感的人越容易关注自身。可是年幼无知又容易使这种过分的关注变为困惑,变为问题,并由问题变为恐惧。

父母都关心孩子的饮食健康,很少关心孩子的心理素质。可后者比前者更重要。这一点,以前对中国人是很难的。穷人缺衣少食,何暇他顾;富人衣食无忧,可只知一味骄纵,也不懂如何关心儿女的心灵。鲁迅对如何做父亲如何教育孩子很是发过一些议论,甚至高呼“救救孩子”。尽管现在的情况与旧社会大不相同,但鲁迅的批评至今仍有价值。

▲父亲临终前半月摄于南昌八一桥。“宁守空巢盼展翅,唯恐鸟倦归林投。”母亲死后,父亲十年独守旧居,一生从未拖累过儿女。

我父亲自幼贫困没有读过多少书,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奋斗,从学徒挣扎到一个老板的地位,成为当地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头脑清楚,生活朴素,不像旧社会的生意人那样花天酒地。他还懂得中医,能开方,我们小时候有点小病,总是他自己开个方抓点药。新中国成立以后公私合营,他那点资本很快完了,被安排在一个粮站当职员。靠工资为生,很卖力。“**”下放到农村,落实政策回到粮站时已过退休年龄,由我一个最小的妹妹顶替。他在北京和我在一起住过几年。他活到九十多岁,在老家逝世。他一生从未拖累过子女,一切自理。临死前十多天,他理了发,到八一桥边照了张相,回来后卧病不起。以前有病都上医院,唯有这次,坚决不看病,不住院,没有几天就溘然长逝。他似乎已经有预感,没有麻烦任何人。这样一个普通人的心理,我一直没有弄清楚,他为何能如此平静地面对死神,使爱谈生死观的哲学家们自愧不如。

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很得宠。我从小用钱很随便,用钱是从账房里拿,专门有个户头,年底结算。但我并不奢侈。我的父亲很爱我,可并不关心我的学习。他自己做生意很忙而且自己文化水平又不高,也无从关心。我的环境很宽松,我的性格很随便、散漫、不注意小节,也不重视金钱。因为家里经济条件比较好,什么都不在乎。同学们经常在我家吃饭,我母亲总是热情招待。所以我自小人际关系就好,与同学相处得来。我从我自己的生活经历中悟出一个道理:生活过分贫困家庭的孩子有两种可能,大多会发奋上进,有在恶劣环境中存活的能力;但也可能心胸狭隘,一旦飞黄腾达,其贪婪之心可谓异乎寻常。报上经常见到一些出身贫苦之家、大学毕业、年纪轻轻、身居要职、手中有权的干部,其贪心之大,腐化之快,手段之恶劣,很是令人咂舌。当然原因很多,但补偿心理作怪也可能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因素。正如有些久居深山的年轻和尚,一入红尘世界,就心猿意马,不能自持一样。生活优越家庭的孩子,不少是不求上进的纨绔子弟,但也有的可能心胸宽阔,不会见钱眼开,因为他从小见到的钱多,这种青少年时代的心理的满足,可能使长大以后对钱“习以为常”。

由于家庭环境较好,我从小调皮。按现在好学生的标准,我应该是属于坏学生,我初中一二年级就会赌点小钱,会玩牌九,和同学们经常上饭馆。有时因为赌钱父亲动怒了,就罚我在堂前跪下。跪一会儿,认个错,也就过去了。我小学时最严厉的惩罚就是罚跪。小学六年级就学会吸烟,是我们家乡厂家自己生产的洋烟,即用土法生产的纸烟。但我也有优点,从小喜欢读书,老师喜欢我,特别是语文老师。除了会玩牌九,会抽烟外,别无其他“劣迹”。我们家乡终究是小城,没有现在那么多引诱青少年变坏的花样。我应该感谢我的老师,他们并不神经过敏,如果他们采取歧视或者在课堂上经常点名敲打的态度,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我把我小时候的“劣迹”讲给我孙女听,她说:“爷爷,您要搁在现在属于不良少年,早被开除了。”

家庭的文化背景对人的性格的影响是潜移默化、沁入灵魂深处的。我的性格最大的弱点是胆怯,这可能是家庭经济条件比较好,过分受保护的缘故。我怕雷,怕一个人睡觉,得有人陪着。特别是新中国成立前,宗教迷信很流行,家家信菩萨。我家更迷信,以为发财是菩萨保佑的结果,家里就供着一个木雕菩萨,一人多高,长年明灯不断,有专人照管。家里有人生病稍重点就会请神汉来下神。我们地方称为“下马”。这一点对我小时候的影响很大。每到庙中,看到各种巨大的泥像特别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像,就有一种恐惧感。

我从小胆怯,听说有缩阳症,老提心吊胆自己的小鸡鸡会缩进去。有一次,我发现小鸡鸡变小了,就慌慌张张告诉我父亲,他笑笑不给解释,骂了几句就算完事,可我的担心并没有解决。要是我现在碰到小孩提出的问题,一定会详加解释。我从亲身经历中体会到,对于小孩感到恐惧的事一定要正确地认知,要耐心地解释,使他安心。尽管孩子的忧虑和恐惧,不一定是真实的,可只要得到及时的解答,使他安心,对他心理健康是有好处的。

我从小性格上就充满矛盾,既聪敏又胆小,既喜欢读书又赌钱抽烟。散漫、邋遢,不讲究穿着,不重视金钱。从内心深处说,我自小受文学影响较大,是一个家庭比较富有但又不羡慕财富喜欢无拘无束追求所谓名士风格的人。

我胆小,与此相连我心软。有一次,我坐了一部当时叫东洋车的人力车到一个地方,拉车的是一位年纪不小的老人,当时我读初中,十几岁。我看他很吃力,不忍心坐,半路下来给了车钱,自己走路回家。那个车夫不断道谢。我见不得人流泪,甚至戏剧电影的悲剧性情节也会使我眼含泪水。人们常说人老无情,因为久经风霜,心易变硬,可我至今仍然易受感动。这可能是我的优点,也是我的弱点。我属于那种成不了大事的人。

我个性中最具负性的一面就是怕。心里的一些与怕相关的疑问,得不到大人(家长)的解释,从而不能及时消除,这些怕的积累一旦到一定时机很容易致病。

(3)人一定要懂得接纳自己

如何认识自我,正确估价自我,这对孩子一生的发展是至关重要的。可以说,很少有孩子能一开始就正确估价自己,不是过高就是过低。这是容易理解的,一个孩子的知识和生活经验是不可能对自己做出确当评价的。他对于自己的看法,最主要的是来自周围的人,特别是最亲近的人对自己的看法和态度。孩子的自我认识最初是别人对自己看法的回声。因此成年人的态度对孩子性格的培养是至关重要的。

一味骄纵孩子,使他养成骄傲的性格是不好的。我以为过分的自信和骄傲会在日后的实际生活的不断磨合中得到改造。对孩子来说,最有害的是自卑,是不能愉悦自己、接纳自己。自卑可能会激发上进力,但更多的是带来心灵的创伤,从而为心理疾病埋下祸根。马克思说,妄自菲薄是毒蛇,它永远啮噬着我们的心灵,吮吸着其中滋润生命的血,注入厌世和绝望的毒液。这句话出自马克思的中学毕业论文,当时他才17岁,足见其思想的早熟。

自卑的原因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对于一个注重外表重于一切的青少年来说,美的渴望和要求特别强烈,最大的自卑往往来自对自己形象的不满意。对正在生长中的青少年,这种自卑感可以说是刻骨铭心的。它比起家庭的贫困、学习成绩不如人都更使人难以承受。这是青春期心理的必然反应。从这一点说,弗洛伊德的学说有一定的合理性。尽管随着青春期过去和以后婚姻的美满,这个缺憾可以淡化和消失,但它造成的阴影可能延续很长一段时间。

不接纳自己的人,必然是想成为另一个自己梦想中的“理想的我”。可“我”是现实的,无可替代的。理想中的我和现实的我之间的对立,一定会陷入白日梦,在梦想中构造另一个“自我”。在梦想中是愉快的,可回到现实带来的是更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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