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明清听她夸赞,眼睛越发明亮:“卫十四郎爱听书吗?楼里一位老先生,江湖故事说得极好,许多人慕名而来就为听这一回。”
赵玉珠轻笑出声:“你就别装了,小乞丐,是你吗?”
有野心又如何
越明清撩袍跪地,重重叩首:“草民越明清,见过公主殿下。经去七年,没想到殿下还记得草民。”
赵玉珠觉得命运真是奇妙,当年随手救下的小乞丐,如今又这样遇上了。
原本就看这双眼睛觉得眼熟,只是眼前这人变化太大,丝毫见不到当年狼狈模样,才叫她一时没想起来。看见“越来居”几个字,才依稀记得,那个小乞丐刚巧姓越。
“起来吧!我朝百姓不必行此大礼。”
赵玉珠回过神来,见这人还跪着,喊他起来也显得呆呆傻傻,不见刚才的聪明样,目光扫过那人僵直的脊背,蹙着眉头说:“过来坐下吧,离我那么远干嘛。”
越明清乖觉依着公主示意落座后,越发局促,只觉得那目光似在身上照出个洞来。
芙蓉和芳菲眼观眼,就是不出声。
芙蓉与芳菲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愣是没吱声。
眼瞅着公主越凑越近,芙蓉脚尖刚欲挪动,便被芳菲攥住袖口。
芳菲拿着眼神示意:我的好姐姐,咱们就别扫公主的兴儿了。官家都允公主养小宠了,这才哪到哪儿啊!
芙蓉睫毛轻颤,回以无奈目光:我哪敢管束公主?只是外头男子底细不明,总归
越明清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出:“殿下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当年救下的小乞丐,如今出落成什么漂亮模样了。”赵玉珠笑着靠近了些:“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怕什么?”
那人喉咙动了动,终于抬起头。经年未见,昔日灰头土脸的小乞丐,如今眉眼清朗,眼角泛红:“殿下当年的大恩大德,草民至今还时常想起。若无公主的恩德,就无明清今日”
后面说了什么,赵玉珠都没太听清,刚才光注意他的脸蛋子去了,直到他突然噤声,才惊觉自己竟出了神。
赵玉珠清了清嗓子,还没说话,就接到了越明清递过来的茶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你也别一口一个草民了,不必这么拘礼,我听着也累。你方才怎么走到贡院去了,也是此次考生?”
越明清捏着茶盏的指节泛白:“回殿下,草我并未参加科举,只是凑个热闹而已。”
“是没读过书?还是读了书,但却没考上?”瞧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蠢笨的,一大早就费劲挤着去看榜,该是想参加科举才是。
越明清垂眸不敢再看公主,良久才低声道:“读过些,只是不便参加科举”
话音未落,赵玉珠便开始考校,两人从天色大亮说道黄昏将近,直到外面的女卫进来提醒该回去了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