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岫立即介绍道:“这是我苗疆的大祭司,蓝萨莱。”
接著怕蓝萨莱失礼,忙躬身一一向蓝萨莱介绍道:“这位是珩王爷,这是公主殿下与駙马爷。”
蓝萨莱微微俯身行礼:“见过王爷、公主、駙马爷。”
他语气不卑不亢,场面的行完礼,也不待他们反应,直接看向蓝岫,声音紧绷地问:“身怀蛊王的人在哪?”
江元音算是和他心思一致,起身领著他往阿粟身边走,“这边。”
蓝萨莱大步走向矮榻,在看清楚阿粟的面容长相后,呼吸微滯,眸光阴沉变换,似潮水汹涌。
江元音没出声催促,只是一边认真打量著他的面色,一边说道:“阿粟在江南一带流浪多年,早两个月才跟了我,也是近期才得知体內有蛊王,並且学不会控蛊驭蛊,就会被蛊王吞噬而死,所以才来了苗疆。”
蓝萨莱眉宇乌云笼罩,讳莫如深。
他似木桩般站著,半晌没有动静。
蓝岫见状,便知其还没接受真相与事实,仍抱有期盼。
他忍不住嘆息劝道:“两个月前,江姑娘不就……”他说了一半意识到说错了话,及时止声,赶紧提醒道:“我確认过了,蛊王就在这娃娃体內。”
江元音与齐司延面色微变,心里难免咯噔了下。
两个月前,江姑娘?
……哪位江姑娘?
蓝萨莱在榻边落座,伸手探向阿粟的颈脉,沉默不语。
江元音立在榻边,乍一看,觉得他那宽大的手掌似要掐断阿粟瘦弱的脖颈,看得她触目惊心。
她屏息询问:“敢问大祭司,阿粟何时能醒?”
蓝萨莱收敛了情绪:“回公主,他身子无恙,只是体力耗尽,恢復了体力自然会醒。”
蓝岫出声补充道:“他在防护林遇著了傀儡蛊,不会控蛊驭蛊,凭意志力使得傀儡蛊臣服,会耗尽体力,实属正常。”
“傀儡蛊?”蓝萨莱侧目,带著慍色道:“我看蓝妙妙是又皮痒了,將族规当成耳边风,这回我非收拾她不可!”
“誒,”蓝岫朝蓝萨莱使了使眼色,费力找补道:“妙妙的確会傀儡蛊,但今日控蛊之人不一定是妙妙啊,你这个当阿爸的怎么回事,事情尚未弄清楚,就给娃娃定罪!”
他当然知道是蓝妙妙做的,而且八成在林子里,駙马爷指出的树后之人便是蓝妙妙。
他怕他们要追究她的罪责,便用会去找出这个人,来当面认错领罚这种说辞,先应对了。
反正他们不会在苗疆久待,摘取了血藤便会离开。
没想到蓝萨莱直接给蓝妙妙安了罪。
他是有些无语的,为了蓝妙妙,只能再挣扎一下。
可偏偏蓝萨莱半点没接受到他的暗示,把他好不容易补回去的说辞又直接捅破。
蓝萨莱一点都不偏颇护短,刚正不阿道:“族长就別再护著她了,这丫头就是仗著你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的疼宠,才越发顽劣!”
蓝岫:……
得,他还吃力不討好了。
“这丫头今日敢违背族规用傀儡蛊伤人,她日便敢不將你我看在眼里,使用秘术!”
蓝萨莱鏗鏘有力道:“族长切莫再纵容她!”
在李霽耐人寻味的眸光里,蓝岫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他放弃挣扎,顿了顿手中的兽骨权杖,似是破罐破摔:“行行行,那你马上把她揪出来,给王爷、公主、駙马爷认错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