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书房中,姜知闲耳间传来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擂鼓。
微凉的手指触碰到温热的唇,姜知闲似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然收回手向后退了几步。
不自在的低头,将手背在身后。
“不,不好意思……”姜知闲嘴唇嚅喏,小声道,不时抬眼看向沈墨卿的方向。
沈墨卿话音戛然而止,嘴唇微张,翻阅书籍的手顿住。
稍顷,喉间发出低低笑声,“无碍。”
很快面色如常,公事公办道:“今日将第一卷背会,明日我要检查。”
“若无其他事,砚之便离开了。”沈墨卿起身整理衣袍,唇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姜知闲彻底老实了,虽然觉得沈墨卿很有可能是在笑话她,但也只是低低地说了声“好”。
《大雍史》分为三卷,姜知闲百无聊赖地翻看着书籍,时而爬在桌上,时而倚在榻上。
翻看的书籍一页也没记住,倒是沈墨卿的笑声时时出现在耳中。
真讨厌!人不在声音还如影随形。
不过,沈墨卿的嘴还……挺软的……
不对不对,想什么呢?
看书看书。
在强烈的自我催眠下,终于将沈墨卿从脑中赶了出去。
沈墨卿离开时步伐略微急促,洒扫的仆役看着惊奇,往日这位沈大人优雅从容,步伐稳健,今日何等急事竟让他慌张至此?
仆役惊奇过后也没放在心上,继续拿着手中扫帚清理落叶。
这些个大人物的事不是他这种小老百姓该操心的。
沈墨卿步履匆匆带起的风将发丝吹乱,
却没有心乱。
匆匆告别不只因为还有公务要处理,更是……
脑中浮现姜知闲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
他在内心告诫自己,切勿当真,他这种人本就不该与任何人有除了利用以外的牵扯。
他与姜知闲虚与委蛇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沈墨卿努力说服自己,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
唇间残留的触感以及吵吵闹闹的姜知闲,却像一颗种子深深埋在焦黑的土壤里,只需要一丝甘露便能生根发芽。
沈墨卿回到御史台,桌上公文已堆砌成山。
他翻看得很快,持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不时听见来往侍御史窃窃私语:
“不知台长近日在忙些什么,日日不见踪迹。”其中一人道。
“啧,咱们能管得了台长吗,再说七日的公务,台长半日就能处理完。”另一人道。
“听说没,台院的薛年在登云楼似乎闹出了乱子,如今官司缠身。”先前那人声音中满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