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收凛声问:“晚餐怎么吃这个?”
男人面上的不愉情绪已经有些外显。
江忆却还天不怕地不怕,火上浇油说:“一个人住,不想开火,也不想点外卖,忙了一会儿发现已经这个点了,就想着随便吃点填填肚子。”
头顶清透的白炽灯光照在他身上,薄薄一片,纤瘦得像是随时能被风吹走。
季临收敛着眸子,意味不明问:“几分饱?”
拿不准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江忆掌根贴在腰腹上感受了一下,回复说:“大概两分饱。我刚吃两片,就被你俩抓包了。”
季临收冷声:“那你别吃了。”
江忆眼睛睁大些。
这么豪横的吗?
他语气放软,还有点委屈:“不吃会饿,还会胃痛。”
意识到他误会了,季临收解释:“有家大排档的海鲜粥不错,我去给你打包点,你在家等我。”
“啊?”江忆惊讶,又很快接受良好:“好。”
“大概二十分钟后去楼下等我,天气凉,加件外套。”
都是做事果断的性子,季临收话音刚落,一人一狗就很快不见了踪影。
江忆此刻也没了继续吃零食的想法,他抓起手机跑到客厅临街的那扇窗户前,点开相机等了会儿。见一人一狗从隔壁小楼里出来,他赶忙点击了视频录制键。
季临收腿长,走得颇快,五谷要小跑起来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路灯昏黄的光照在一人一狗身上,拓出的影子可靠又安心。
眼神一刻不停黏在季临收身上,江忆一颗心扑通乱跳出心动鸣奏曲。
好烦。
季临收总是会在很细节的地方让他一次又一次心动。
江忆没有完全按照季临收说的做,藏好画本,他就裹了件布料柔软的米白色外套下了楼。
这会儿已是九点过,对面的零售仓库早已关了门。
因为地理位置稍微有些偏僻,没有多少车流会经过这边,不会特别吵。
独处惯了,江忆喜欢亮堂的环境,他拢紧外套,按照白日里季临收告诉他的,找到开关把一楼客厅和前院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灯也是季临收换过的,模样质朴但亮度很足,完美满足江忆了喜亮的需求。
没几分钟,铁门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熄火的声音。
江忆眼睛一亮,猜想大概是季临收回来了。
他小跑去门口,拉开门正好和提了一手东西的季临收对上。
“我帮你。”江忆伸手去接。
季临收没给:“不用,进去吧,门口风大。”
江忆哦了一声,乖乖转身往回走,五谷跟在他脚边,黏屁虫一样,非要一直贴着他腿走。
走着走着,一人一狗的路线歪了不说,江忆踩到一块不平的地方,还差点摔倒。
季临收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嗓音沉冷:“五谷,好好走路。”
五谷蔫哒哒汪呜了声,老实了。
不过似乎是怕江忆再摔,季临收的大掌没有撤离,一直圈着江忆绵软的胳膊,将人扶进了客厅。
坐在桌前,江忆时不时摸一下被季临收圈过的地方,眼睛亮晶晶看季临收解包装袋。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季临收有一丝不自然,询问:“我把你弄疼了?”
江忆本想说没有,只是被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