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回头。
"你现在跟着我做事,这些场面,迟早要习惯。"
徐津婷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她逼着自己睁开眼,看见老鬼拿着烧红的铁钎凑到维基脸前,皮肉烧焦的味道瞬间漫开来。维基死死咬着牙,血从嘴角往下淌,愣是没哼一声。
"谁派你们来的?"段熠终于拿起那把匕首,用刀背拍了拍阿颂的脸,"高旭英?还是洪家的余孽?"
阿颂啐了口血沫,正溅在段熠手背上:"有种杀了老子!别想从老子嘴里套话!"
段熠笑了,笑声在地下室里撞得人耳朵疼。
他没再问,匕首直接戳进阿颂的手腕,转了半圈才拔出来。
血喷了他一脸,他用手背随意抹了抹。
随后,他从木箱里拎起那个酸气罐,走到维基笼前。
罐口对着维基的手背,他用匕首挑开罐塞,几滴淡绿色的酸液滴下去——皮肉瞬间滋滋冒白烟,维基的手背很快烂出个窟窿,血混着脓水往下淌。
"还不说?"段熠用匕首拨了拨维基烂掉的皮肉,语气平静得可怕,"那换个问法,你们想从我这儿捞什么好处?"
维基喘着粗气,手背的窟窿还在冒白烟,他突然扯出个笑,血沫从嘴角往下掉:"段熠。。。你这种人。。。总会有报应。。。"
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阿颂疼得浑身发抖,却也只是死死瞪着段熠,哪怕胳膊被老鬼用铁棍碾得发出骨头摩擦的声响,也没松半句口。
段熠的耐心显然耗尽了。
"老鬼,"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笼里的人,"处理干净。记住,别溅到账册上。"
最后几个字,他是对着徐津婷说的。
徐津婷抱着账册的手一抖,差点把东西全掉在地上。
她看见老鬼举起铁棍,对准了阿颂的后脑,听见维基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话音被铁棍砸碎骨头的闷响盖了过去。
徐津婷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
胃里空得发疼,什么也吐不出来,眼泪混着冷汗往下淌。
她不敢再看,可还能听见铁笼摇晃的声音、骨头断裂的脆响,还有老鬼吩咐手下"拖出去扔江里"的声音。
段熠走到她面前时,脸上的血还没擦干净。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看清楚了?"
徐津婷抖着点头。
"你跟着我做账,管糖厂的事,知道的不少。"段熠的拇指擦过她的眼泪,"今天让你来看,不是让你怕,是让你记着——"
"在果敢,嘴碎的、手长的,都活不久。"
他一字一顿,把话钉在徐津婷耳朵里。
徐津婷突然浑身一软,顺着石壁滑坐在地。
地下室的门关上时,她终于爆发出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