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缘浅紧张地看向王叔。
王叔此时也是头大,他那个户籍文书弄的几乎是天衣无缝,段就下是怎么发现出来的。
段就下把他们的小动作尽收在眼底,也近一步证实了张玉的想法。
段就下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向段缘浅:“你急什么,怕不是我说对了,你心虚了。”
段缘浅此时内心确实很紧张,表面依然维持镇定:“我为什么会心虚我没有做过的事,但大伯父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刑部人员对段就下说道:“说话要讲证据,既然你说这户籍文书是假的,那你来说一说这户籍文书哪里有问题。”
段就下给张玉使了个眼色。
张玉来到公堂中间,将手上的户籍文书拿出来,道:“这个户籍文书表面看没什么问题,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个户籍文书上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说完回头看向:“段小娘子,你那个伪造户籍文书的人确实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但是假的终归是假的。”
王叔道:“不知道张娘子从哪里看出这份户籍文书是假的。”
张玉并没有理会王叔,道:“这份户籍文书确实把户主信息,家庭成员等考虑清楚。但我刚刚仔细的观看了这份户籍文书,我可以确定这个户籍文书是在近几天新写下去的。”
说完她指了指这上面的笔墨:“我父亲曾经是做纸墨生意的,我第一眼看到这个户籍文书时,便感觉字迹墨色很饱满鲜艳。我上手摸了一下,墨面是微润的。而这个户籍证书的办理日期却是几年前,这两者是矛盾的。”
刑部官员皱起眉头:“从笔墨上判断这就有点胡扯了。”
段就下道:“哪里胡扯,这种判断也是很合理的,大人请明鉴。”
刑部官员停顿了一下,道:“如果这个户籍文书是造假的,那么对段小娘子这种行为就是欺瞒官员,是要判刑的。”
段就下听到这里,心里乐开了花。
如果段缘浅真的被判刑了,别说怀仁堂,段家所有的财产都归他所有。
段缘浅没想到会这样,死死地握紧拳头,心里有些不知所措。
话锋一转,刑部官员又说道:“但段就下的怀疑证据不合理,站不住脚。所以,怀仁堂的地契还是归为段小娘子。”
段就下顿时不乐意了:“不是,凭什么?青天大老爷,您不能这样,这不公平。”
刑部官员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那你怀疑别人,你总得拿出证据吧。从笔墨上判断,这证据太牵强了,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段就下大喊道:“不行,我不同意……这医馆不能给她。”
刑部官员装作没有听见:“好了,事情已经结束了,大家都散了吧。”
段缘浅松了口气,感激的看向王叔。
段就下眼看着大家都走了,顿时急了,大声嚷嚷道:“如果段缘浅的那个夫婿是真的,那让我这个大伯父见一面总可以吧。”
段就下这一嗓子让众人都愣住了。
刑部官员问道:“段就下,你至今没见过段小娘子的夫婿?”
段就下用力地点了点头,:“大人,段缘浅结婚那天我就感觉很奇怪,虽然是入赘,但是哪有新郎官盖盖头这一说法。”
刑部官员沉声道:“段就下,照你这么说,合着当天没有人见过新郎官的脸。”
段就下点点头:“我本人是非常了解我这个侄女的,这几年来,我从不知他与哪家小郎君有过交情。如今突然间成亲,我觉得里面定然有猫腻,我当天还特意问了几个布置婚礼的婆娘,几个婆娘都说没有见过新郎官的脸。我怀疑根本就没有新郎官,当天的那个人想必是我这个好侄女让人冒充的。”
刑部官员严声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入赘确实值得人怀疑了。”
段缘浅忙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的夫婿脸上有很严重的伤口,所以新婚那日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张玉反驳道:“多严重的伤啊,新婚之夜都不肯露头,像我和你大伯父如此至亲的人都不知道拜见,想必你那夫婿是个败类。”
段缘浅道:“简直一派胡言!大伯父,大伯母你们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们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这个侄女而已。另外我的夫婿本人很好。”
段就下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都入赘了,还很好。入赘的男人都没有出息。”
刑部官员看向段缘浅:“段小娘子,如果你大伯父说的是真的,那你那个入赘的夫婿确实值得怀疑。”
段缘浅答道:“刑部大人,我与我的夫君两情相悦,入赘也是双方自愿的。而段就下只不过是想霸占我家的怀仁堂。”
王叔此时开口道:“刑部官人,户籍证书如今已在,我感觉这地契还是快点签在段小娘子的名下吧。”
段就下没好气的说道:“不是,姓王的,管你什么事儿啊?我看这户籍文书就是你刻意篡写的。”
王叔顿时有些心虚,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