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奴才,竟然敢随意攀折良媛娘子钟爱的梅花!”水月上前一步大声呵斥:“哪来的小蹄子,竟敢夜闯东宫!”
姜涣往后瞧了瞧,见是裘芸芸前来,这便也依着宫规与她见礼:“民女参见良媛娘子。民女并非夜闯东宫,实在是因为东宫太大,一时迷失了方向。”
“好你个下作东西,竟然还与良媛娘子顶嘴!”裘芸芸尚未开口,一旁的水月早已冲过来想要给上姜涣一记耳刮子。
姜涣已非旧时卓璃,区区水月,她自然避得开。水月未能近得姜涣身,心中很是懊恼,她想在裘芸芸跟前极力护主,当即又上前想要锤打姜涣,却反叫姜涣反剪其手,随即便开始高声呼痛。
裘芸芸此时才开口,斥道:“好你个来路不明的贱||民,我的奴仆也是你能动的?”
“都打到我脸上了,我不还手,你当我傻的?”裘芸芸如此施为,姜涣也是能猜得内里详情的。
想是裘芸芸方才瞧见姜涣单独入殿去与赵元熙相见,因此生了醋意,这便一直候在外头,想要先杀一杀姜涣的气焰,好叫姜涣知难而退。
“你这混帐不单折了我的梅花,还敢以下犯上,来人!”
“拜见良媛娘子。”未待裘芸芸再行发难,玉娥已然追了上来。“良媛娘子,姜娘子乃是殿下的贵客,殿下曾有言,这东宫之中就没有姜娘子去不得的地方。”
“自然,这东宫中的一草一木皆属殿下所有,殿下都不介意,良媛娘子又何必为了一枝红梅,惹了殿下不快呢?”
裘芸芸不想一个奴仆敢在这么多人跟前顶撞自己,抬手就要打。姜涣见此便将水月推向裘芸芸那处,叫这主仆二人撞在一起,一并跌坐在地上。
玉娥对着坐倒在地上的裘芸芸再施一礼,道:“良媛娘子,若不然,咱们一道去殿下跟前分说分说?”
裘芸芸如何肯去赵元熙跟前哭闹,此时想必赵元熙对这姜姓女子正在兴头之上,自己若撞上去,必是讨不得好的。
“我怎会与一低||贱||之人相较。”水月将裘芸芸扶起来,裘芸芸扫了眼姜涣,只得吃下这暗亏,甩袖离开。
玉娥转过身子相问:“娘子可有伤着?”
姜涣摇头:“我长年习武,她伤不着我的。”
玉娥长吁一口气,口中喃喃说着‘幸好,幸好。’随即便扶着姜涣往迎芳殿走。
姜涣回到迎芳殿,便去向玉娥讨要了锦缎,还问玉娥是否能讨来赵元熙的衣裳,她好比对着给赵元熙做上一身。向玉娥开口之时,她所说的借口也是说自己不小心将赵元熙的衣裳弄脏了,便想要赔上一件。
玉娥心里自有猜测,却也不说破,只单独去寻了一趟郑经,将姜涣讨要衣物锦缎一事说与郑经知了。“郑内侍,我瞧着娘子这样,怕是想给殿下做一身衣裳。娘子还嘱我莫要叫殿下知晓,还请郑内侍也帮着相瞒一二。”
本着奴为主想的原则,郑经当即取了一身赵元熙的衣物,又给了玉娥许多锦缎绣线,好叫赵元熙能早日穿上姜涣所制的衣物。
玉娥接过来,想着方才遇着裘芸芸一事,又道:“还有一事,方才回迎芳殿时,姜娘子遇上裘良媛了。裘良媛许是不愤姜娘子入了殿下的眼,想要趁着姜娘子尚未有名分之前先给姜娘子一个下马威。”
“幸好姜娘子身手好,未吃了亏去。婢子也与裘良媛明言,姜娘子是殿下的贵客。”
郑经听罢,回道:“此事我会说与殿下知,你只需记着,无论何人要为难姜娘子,都必须好生护下来,断不能叫姜娘子吃上一星半点的亏。”
玉娥:“婢子明白。”
当夜,耿媪将殿内的使唤人遣走之后,方道:“太后娘娘,今日那个卓恒来寻过殿下,据说是要寻殿下宫里的一个娘子。”
“明川宫里进新人了?这事,怎么无人来报与我知?”先前东宫之内的使唤人皆是经了太后的手,近些年来东宫进的人多了,添的人虽然也多,但基本每个宫室里都摆了一个太后的人,是以偶东宫有个风吹草动,奉慈殿内都是会知晓的。
耿媪回道:“送进了迎芳殿,那殿里头的人没有一个是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