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惟熙静静地听着,随后放下了车帘,道:“阿兄,当日那人来过的密信可有在你之手?可否让小妹看一看?”
罗聆丝毫未迟疑:“自然。”
回府后,罗远很快从书房取来那些密信,二人欲在听雨轩分别,罗聆正要走,秦惟熙叫住他:“兄长等一等。”
罗聆不明所以,却安静地在原地等待。
不多时,只见秦惟熙臂弯捧着两双皂靴跑了出来:“怕做小了,便又做了一双大些的。兄长拿回去穿一穿合不合适?这次可没有璞娘帮着我打下手。”
罗聆失笑,接过那两双皂靴,清澈的明眸满是笑意:“都好,都合适,我说你近日在忙什么,小妹,这些事有府中的下人做。”
秦惟熙想起母亲当年冬雪天在窗前织补衣裳,笑道:“那可不一样。等得了空闲再给阿兄做一件夏衫吧。我还为赵祖母做了一双鞋子,等到她寿辰日我要带去山上。”
罗聆只是一味地笑,秦惟熙知他不善言辞,一溜烟儿地跑回了房门前,朝着他挥挥手:“阿兄早些歇息,勿要点灯熬油读书!”
回到听雨轩后,她将那些密信摊开放于书案,借着油灯认真看去。最后颓丧向身后支撑的背板仰去,眸中尽是失望。
拂晓时分,秦惟熙从梦中惊醒,璞娘在外间听见动静,为她搅了热帕净了面,点了特制的燃香。她却如何再也睡不安稳,一闭上眼满是陈大伴那双打量自己的眼睛。
她翻身下榻,赤着一双足坐在了铜镜前,开始翻箱倒柜。
奉画走进来疑惑道:“小姐,您在找什么?”
她问:“前几日上街我们去买的那几支金簪可有看到?”
奉画想了想:“啊!我锁在了匣子里,小姐等等,我这就取来。”
璞娘端食而入与奉画擦肩而过:“时辰还早,小姐不睡了?”
秦惟熙点头:“璞娘为我画容吧,我要去藏书阁看会书。”
正说着,奉画捧了一匣盒走了进来:“小姐,都在这儿了。”
秦惟熙接过将匣盒打开,璞娘一面为她梳妆,一面担忧地道:“可是昨日入宫遇到了什么事?”
秦惟熙从铜镜里看着璞娘,笑道:“哪里有事,只是想挑个合心意的簪子戴罢了。”
靖宁侯府。
左都御史郑诗托府中老仆送来一筐当季时鲜的花盖蟹,与一竹篮漳州所产的浮宫杨梅。郑诗与褚兰泽为老相识。九曲来禀时,褚夜宁正要出门。
九曲道:“世子,这蟹你平日很少食,这天眼看着热了,也禁不住放。”
褚夜宁看着那两筐时鲜,一主一仆皆陷入沉默。
不多时,他道:“我要去趟罗府,将这两筐放马上吧。”他想了想:“将骤风一并带上。”
九曲欲言又止:“世子您不留些?这可是老爷的旧友送来的,倘若传了出去,这不大好吧。”
然而,褚夜宁已翻身上马,恍若未闻。风驰电掣间,九曲见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柄短匕,寒光一闪,直飞向对街一颗老槐树后。树后立时发出一声嚎叫。
九曲:“。。。。。。”
街市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常。褚夜宁渐渐放慢了疾行的步伐,骤风乖巧的坐在一侧的藤筐里,哈哈喘着粗气。一约莫十二三岁,身着墨色束腰长衫的少年,头发系着一红丝带在风中翩翩起舞。不时在街边朗声叫卖。他有心看了两眼。这么一来,御马的速度便不知不觉地放得更慢了。
他听见那少年对旁边得幼童说:“好妹妹,哥哥先给你扒两个冻橘,你先吃着。待会儿将这一筐卖了,哥哥就给你买几个大肉包子,然后我们回家去。再给爹娘买几个。”
冻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