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浑身一僵,随即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他猛地将她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声音都带着颤抖:“婉儿,你说真的?”
可下一秒,他眼中的喜悦又被担忧覆盖,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她的脊背,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商量的温柔:“但……你的身体才刚好些,孕育孩子对修士损耗极大。再等几年,等你彻底养好了,我们就生,好不好?”
他低头吻在她脸颊,带着珍视与克制,“我不想你再受半分委屈。”
李慕婉在他怀里点点头,鼻尖蹭着他衣襟上的灵草香,心里又暖又甜。她知道他的顾虑,也懂他的疼惜,便抬手回抱住他,声音轻快了些:“好,都听你的。反正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不急。”
王林收紧手臂,将下巴抵在她发顶,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山间的晚风带着灵草的清香拂过,药圃里的花朵轻轻摇曳,仿佛都在为这对久别重逢的恋人,送上最温柔的祝福。
三年时光在山间的灵雾与花香中悄然流淌,李慕婉的气色愈发红润,眉宇间的温柔里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明媚。
这日午后,她正在药圃里打理新培育的凝露草,指尖刚触到带着露珠的叶片,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便涌上喉咙,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弯腰轻咳起来。
“婉儿!”不远处正在修缮竹屋的王林瞬间闻声赶来,身影一闪便到了她身边,紧张地扶住她的胳膊,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了?是不是灵力运转岔了?还是灵草的气息呛着了?”王林伸手探向她的脉门,指尖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流淌过去,语气里满是急意,“哪里不舒服?我这就给你看看。”
李慕婉却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轻咳红晕,眼底却漾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她轻轻拍开王林探脉的手,声音带着一丝狡黠的温柔:“别急呀,夫君。”
王林更急了,扶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还别急?你脸色都变了!是不是这几日炼丹累着了?我说过让你少碰炉火……”
“不是累着了。”李慕婉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笑意从眼底漫到唇角。
“是……我们的等的‘惊喜’,来了。”她顿了顿,看着他依旧茫然的眼睛,轻声道,“我有身孕了。”
王林僵在原地,瞳孔骤然放大,仿佛没听清般愣了片刻。
下一秒,巨大的狂喜如同山间的瀑布般将他淹没,他猛地将李慕婉打横抱起,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般原地转了个圈,笑声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真的?婉儿,你说真的?!”
转了半圈,他又猛地停住,小心翼翼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动作大了惊扰了她,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雀跃与珍视:“我……我是要当爹了吗?”
阳光透过药圃的花叶洒在他脸上,那双曾历经沧桑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纯粹的喜悦与温柔,像盛着漫天星辰。
李慕婉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他激动得微微泛红的眼角:“嗯,你要当爹了。”
山间的风拂过药圃,灵草的香气里仿佛都多了几分甜意,瀑布的水声叮咚作响,像是在为这对等待已久的恋人,奏响最动听的祝福。
山间的灵雾还未散尽,李慕婉正坐在秋千上轻晃,手轻轻覆在小腹上,感受着那缕微弱却鲜活的气息。
王林清晨便说要去后山深处采摘千年雪莲,说对她安胎最好,临走前还反复叮嘱她不许独自走远,她笑着应了,心里满是暖意。
可这份安宁没持续多久,院外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晨光透过竹篱的缝隙洒在青石小径上,李慕婉刚给药圃里的灵株浇完水,指尖还沾着带着灵气的露水。
院外那阵脚步声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山间格外清晰,不似林间鸟兽的动静,倒像是人的脚步,还带着几分踉跄。
李慕婉微微蹙眉,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灵力,感知着院外的气息——陌生,微弱,还夹杂着几分灵力紊乱的滞涩,像是受了伤。李慕婉放下水壶,理了理裙摆,缓步走到院门口,轻轻拉开了竹门。
门轴转动的轻响惊动了院外的人,那女子闻声抬头,晨光恰好落在她脸上。
眉目确实算得上清秀,只是脸色苍白得厉害,嘴唇也没什么血色,一身粉色衣裙沾了不少泥土草屑,袖口还有被树枝划破的痕迹,显得有些狼狈。
她左臂上缠着一圈粗布布条,虽然用灵力简单处理过,却仍有暗红的血迹从布条下渗出,顺着手臂滴落在石阶上。
最让李慕婉留意的是她腰间那块墨玉玉佩,上面用金纹刻着“天门宗”三个字,在晨光下泛着冷润的光泽,是修真宗门弟子的标识。
“这位姑娘,”李慕婉站在门内,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警惕,毕竟山间罕有外人到访,“你是迷路了吗?看你像是受了伤。”
那女子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目光在李慕婉身上转了一圈,尤其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停顿了一瞬,才移开视线,声音带着伤后的沙哑:“我……我是天门宗弟子,下山历练时遇了妖兽,一路逃到这里,实在体力不支,想讨碗水喝。”
她说话时扶着手臂,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
李慕婉见她气息虚弱,伤口也确实需要处理,便侧身让开了院门:“先进来吧,外面风大。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灵草,先帮你处理下伤口吧。”
女子迟疑了一下,目光又扫过院内那座冒着淡淡灵气的炼丹炉,以及秋千上搭着的那件明显属于男子的青色外袍,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踉跄着走进院子:“多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