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眼底的认真几乎要溢出来:“后悔什么?后悔没能早点找到你,没能让你少受些苦?”
王林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的疤痕上,“能这样握着你的手,听你说话,看你笑,就是我修了一辈子的道。婉儿,你就是我的道心!我从未放弃过修炼它。”
李慕婉的眼泪涌了上来,脸埋在他掌心。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也落在王林胸口那道泛着微光的疤痕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春去秋来,桃树枯了又绿。
李慕婉的身体虽未痊愈,却能陪着王林去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晒太阳,看孩子们长大,听老人们讲过去的故事。
王林依旧会在她稍有不慎时紧张不已,会用灵力为她做些“凡人做不到的小事”,却再也没被孩子们追问“是不是仙人”。
因为在王家村的人眼里,王林只是个疼媳妇的普通汉子,李慕婉只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而那些关于修真、关于牺牲、关于同命相连的秘密,都藏在小院的炊烟里,藏在两人同频的心跳里,成了只属于他们的、最温柔的岁月。
十年光阴在王家村的晨钟暮鼓中悄然滑过。
李慕婉的头发早已恢复了乌黑,只是鬓角还留着几缕银丝,像月光留下的温柔印记。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走在田埂上时,脚步虽仍轻缓,却再不会轻易气喘。
王林看着她在夕阳下笑着接过孩子们递来的野花,眼底的温柔早已融成了岁月的模样。
“夫君,该走了。”夜里,李慕婉靠在他肩上,轻声说。
村里的老人们渐渐离世,当年嬉闹的孩子已长成少年,而他们的样貌却丝毫未变,村口的大婶看他们的眼神里,早已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敬畏。有些秘密,终究藏不住。但更多的是,她不想看到更多亲离死别的感觉。
王林握紧她的手,指尖抚过她鬓角的银丝:“去哪?”
“回我们的山。”李慕婉笑了,眼中闪着期待,“回那座有瀑布、有秋千、有药圃的山峰。”
离开的那天清晨,天还没亮。他们没有告别,只在院门口留下了一袋灵米和几颗凝露果——那是王林用最后一丝灵力催生的果实,能保村民百年安康。
王林抱着李慕婉踏上传送阵,最后看了一眼沉睡的村庄,转身消失在晨光里。
再次踏上那座山峰时,药圃里的灵草开得正盛,五颜六色的花朵沿着石阶一路蔓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气。
瀑布依旧轰鸣,老槐树的枝叶比当年更繁茂,竹屋前的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晃,仿佛一直在等他们归来。
“你看,药花都开了。”李慕婉被王林放在秋千上,伸手就能触到垂落的槐花,眼底满是欣喜。
这些年王林虽在王家村隐居,却一直以灵力滋养着这里的灵草,就像守护着一个未说出口的约定。
王林笑着推起秋千,看着她的裙摆被风吹起,乌黑的发丝在空中飞扬。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红润的脸颊上,落在他胸口那道早已淡去却永远存在的疤痕上。
“以后,这里只有我们。”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宁。
李慕婉转身扑进他怀里,鼻尖萦绕着灵草与槐树的清香,胸口那属于他的心跳强劲而温暖。
“夫君,这里真好。”她抬头看他,眼中闪着泪光,却笑得灿烂,“比我记忆里还要美。
王林,指尖拂过她乌黑的发丝:“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住一辈子。”
他们在竹屋住了下来,王林依旧包揽了所有琐事,却不再像在王家村时那般紧张。
王林会陪李慕婉在药圃里打理灵草,看着她用日渐恢复的灵力催生新芽;会带她坐在瀑布边的岩石上,听水流撞击的声响,感受灵气在周身流转。
李慕婉的身体越来越好,偶尔还能下厨为王林做一碗灵粥,虽然动作依旧缓慢,却让王林觉得比任何珍馐都美味。
夜里,他们会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天上的星辰,胸口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山谷里同频共振,清晰而有力。
“夫君,你看,我们真的回家了。”李慕婉靠在他怀里,看着药圃里盛放的花朵,轻声说。
王林低头吻了吻她的唇,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度,感受着两人血脉相连的心跳:“嗯,回家了。”
山峰上的岁月安静而悠长,没有凡人世界的窥探,没有修真界的纷争。
灵草枯了又荣,瀑布流了又歇,而他们的样貌停留在最温柔的时刻,相守在这座属于他们的山峰上,让同命相连的时光,在灵气氤氲中,缓缓流淌,没有尽头。
李慕婉脸颊泛起红晕,指尖轻轻攥着王林的衣袖,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藏不住的期待:“夫君……我们、我们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