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过了会她又发现,那只是个急救。
只是甘融被一左一右钳制着肩膀,活动空间太小了,尔伏又断了手臂,将她一把撞翻。
太大只了。
甘融的头砰得一声砸在阿芙乐尔的肩膀边,好在万凭栏泄力快,否则他也要跟着飞出去。
尔伏冲过来的时候就像一头毛茸茸的熊、一只横冲直撞的狗,总之不会是人类的力道。
他想捂住甘融的眼睛,却不小心捂住了她的嘴。
他对平衡感没什么把握。
垂下眼,一场雪花落入甘融的眼眸。
【绝对零度】。
两双同样澄澈的眼睛对望。
概念与概念碰撞,铺天盖地的雪将线条淹没。
甘融神智为之一清。
她立刻交换心得体会:“唔唔唔唔唔!”
你也能看到!
尔伏低声说:“我想起来了,我还是蛇的时候,短暂地看到了祂的本体,但我变成人,就会忘记。”
虚构类异能加以的清明被打破,简直就是精神方面的巨大折磨,你难以辨认世界是否就是一根长长的彩线,抽着线头往前走,是否身后的色彩也会跟着一起消失?
难以辨认自己是否也是工笔画,是轻轻一擦就消失的铅笔印记,涂抹着涂抹着就彻底被黑暗吞噬?
所以他短暂地忘了自己还是个人,甘融无数次提起他是人类,他就无数次从睡眠中惊醒,然后再次沉睡。
尔伏又说:“祂是概念。”
故事线-[拓扑学],蛇与丝线-[延维],流水线-[龙脉],情感线-[讹兽]。
全都是吃人的线。
而[酆都],是创世之始的蛇与孕育万物的混沌用牙齿、针线和真相保存孩子随风暴摇摇欲坠的坟墓。
孩子、伪神、野心家与母亲在此处风云际会。
——“原来是这样。”
醒来后的蔺加三听到她们的解释,阿芙乐尔尤其激动,等万凭栏汇报完[龙脉]的结局,她已经按捺不住了。
“蔺队我……我!”
她想了想,又闭嘴。
蔺加三不允许甘融入队,但尔伏已经向圣殿发送请求,万凭栏给监测中心打了报告,阿芙乐尔更是着手安排甘融的身份。
她想和蔺加三分享这个好消息,但知道必然会受到阻拦。
“说吧。”蔺加三温柔道。
“我申请休假。”阿芙乐尔犹豫了下,怕挨巴掌,硬着头皮开口,
“家里有点事……我那个名额,暂时先喊——?”
“批准。”蔺加三对她有求必应,“名额空置,特殊任务我会让一文字幸子出列。”
万凭栏也提出要求:“文舒已经烧到内脏……接下来人手短缺,让甘融试试?”
蔺加三不是看着万凭栏,而是转身对尔伏说:“你也是来当说客的,说说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