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伏异能被抽空,胳膊并没有恢复原状,依旧渗血,他说回监测中心处理就好。
“你要看看收容日志吗,我们只是描述了一下污染区的见闻,你的积分等身份办好后就会同步的!不用担心,我会为了你能入职和蔺队对着干。”
阿芙乐尔清了清嗓子,“好啦,尔伏只要没死就能活,监测中心有办法的。”
甘融擦了下脸上的血。
“我看看。”
“你要小心一点,我们真实类异能非常容易被污染,别被带走了。”阿芙乐尔示意万凭栏翻开,他指着一条线,告诉甘融,这就是[酆都]的概念。
好黑。
甘融看见了一条光线。
它随着万凭栏的手活灵活现地爬出来,这字很像甘融备考探花时竹简上的横平竖直。
她又晕乎乎的。
但这次她避不开了,不是把书本合上,立刻睡觉能逃脱的。
那流动的污染并非来自收容日志的书页,而是来自一个永恒的概念。
眼睛睁开又闭上。
甘融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
贴合书页的这么一小条直线,马上就要黏在一起了,面和面交汇会带来点,也会带来一把叉,还有什么呢?
她无法理解这种轮廓,因为它在天边、水中、头颅的眼眶里,苔藓的一粒白点,空旷的废墟,旧水井的摇绳,肥胖的肉虫。
都是它。
都是,祂。
她好像正待在一个由线条构筑的场景里,这个场景是永恒静止的,光线多么黯淡都没有关系,只要不是一片漆黑,都行!
无止境的深渊延伸出死寂,甘融喊:“有人吗?有人吗?”
她不顾一切往前跑,但正如她跑不出酆都一样,她跑不掉。
在故事里那不受控制的行为也是冗长的线程,不可改变的,直行的一条——故事线也是线呀!
有人吗!有人吗!
我还在吗?
她反反复复地问。
有形的线、无形的线、彩色的线、黑白的线。
有人吗?
我在哪?
线追逐着所有人,构成影子,割裂所有有余温的肉块,然后把它们缝补起来。
甘融抓握这把线,捏紧了就捏住了心跳。
砰、砰、砰、砰。
有人吗?有人吗?
时间的流逝也是线吧!她就从这个时间线里看见了沉睡着的线,最开始那里空空荡荡,混沌得就像一口将断未断的痰液,然后是个点,歪七扭八地长出——
她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掀翻在地,先是一阵热冒烟的躯体失衡,然后甘融才意识到。
哦,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