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轻轻落下,却像一颗石子投进云湛心湖,荡开层层涟漪。
“我父亲说贞洁和眼泪是女生最好的嫁妆。但是我不喜欢这句话,我觉得这样的观念很迂腐、很让女生讨厌。”
“现在,我仍然不喜欢这套说辞,不过我却以外的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叛逆,没有因为想要违逆他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幸好她不叛逆。
没有因为好奇心和反骨去随便和人谈恋爱。
也幸好她在十八岁的时候遇到了云湛。
能够在最美好的年纪遇到自己想要度过一生的人。
时明月弯了弯眼睛,带着一点安抚的笑:“我很开心,自己宝贵的东西可以留给未来的妻子。”
“妻子?”云湛偏头,眉间带着真实的惊讶。
“对,我也喜欢女生,云湛。”
灯光把时明月的侧脸镀上一层柔软的绒边,那双眼睛里盛着不加掩饰的郑重与欢喜。
时明月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在说:你看,我把最好的都留着,都是你的。
云湛怔住,睫毛颤了颤,耳尖悄悄染上热意。
“你觉得我会得偿所愿吗?云湛。”时明月和她对视,乌黑的发丝垂落在圆润的肩头,目光所及皆是温柔。
空气里还残留着雨水的潮味,混合着时明月身上极淡的玫瑰与雪松,悄悄往云湛的呼吸里钻。
云湛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
时明月好像在暗示她什么?
她到底又在紧张什么?
云湛深吸一口气,有些结巴的回答:“会的你那么好,没有人可以拒绝你。”
时明月眯起双眼,神色逐渐迷离,她渐渐靠近云湛,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传了过来。
云湛本能地后退,可身体却像被温水浸过的纸,软得提不起半点抗拒。
时明月太温柔了
完全没有一点压迫感。、
“谢谢你的祝福。”
时明月凑近只是揉了她的头,又逐渐退开。
她安静地坐在对面,目光温柔而克制,像在等待一场不会催促的潮汐。
云湛抬眼时,撞进那片温软里,没有侵略,没有急迫,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耐心。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轻轻重叠,像两片偶然相遇的叶子,被风吹得微微颤动,却没有分开
清晨六点,灰蓝色的海雾还没散。
邮轮侧舷的救生艇重新吊回甲板,锚链声哐当作响。
裴颜汐披着白色风衣站在登船口,脸色比昨夜更苍白。
她的视线率先掠过时明月,只是简单的点头致意。
随后,她借着要交代学校事务的借口,把云湛带到舷梯后的阴影里。
海风卷着咸腥的潮气,吹乱她额前的碎发。
裴颜汐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的眼眶红红的,眼眸里写满了祈求:“云湛,我还有后续的工作要处理,今天不能跟你们回去了。但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裴颜汐顿了顿,指尖在风衣口袋里攥得发白:“昨晚那句话,我想再认真说一次,和我在一起,好吗?只要你点一下头,我们就可以结婚。”
云湛刚要开口,裴颜汐抬手制止,像是怕听见拒绝。
“听我说完。”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笔直望进云湛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