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薄纱帘幕后面据说就是艾黛礼夫人。
而这个时候,被公爵钦点的调查员已经站在中心位置,表情没有之前那般和善可掬。
离舒栎最近的那位神父猛地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煞白,连忙捂住胸口,“救命啊,神主大人!我看到了什么!”
西缅神父表情听这话逐渐严肃起来,“骑士怎么可以遇到危难,而抛下神父独自逃跑呢?这是渎职,是对神圣的不敬!赫伦斯要是真的做出这种事,是要踢出教会的。光是想想,就觉得这太过分了!”
这话说得激动起来,连声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他不急着开口,就想听科尼神父要说什么。
“请你们,列成一排。”
舒栎踏进门的时候,目光扫过科尼神父后,就是落在二楼的位置。昨天来的时候,舒栎有注意到上面有帘布,猩红而厚重的帘布后面是一排排书架,现在能看到的就是一层薄纱一样的幕布隐隐约约地勾勒出不甚清晰的人影。
“4指的是顺时针4点钟的方向。”舒栎往4点钟的方向一瞟,“凶手就在那里。”
“我不能。”舒栎确实只是叫他离开,但是也没有叫他做什么,而且舒栎也觉得自己不用编台词糊弄对方。
“十一!神主说我是无辜的!”
此刻主持大局的俨然是站在圆桌中间的调查员科尼神父。
舒栎展示完自己的卡牌后,便抬起手,向所有人发出邀请说道:“请各位同我一样闭上眼睛,向神主祈祷,请求祂能够协助我们找出凶手。”
舒栎说道:“我安排他离开的。”
“昨天早上主教投井自杀的时候,他还在,达米安教区长死后,他却不在了……”
可在第一道声音响起前,所有人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落在舒栎身上。
舒栎并没有留意周围的氛围。
从某种角度来说,舒栎觉得有信仰的内心往往强大得令人敬畏。
他也不想那么直白地说他跟科尼神父也没有那么熟,再加上,西缅神父对舒栎有滤镜,感觉舒栎身边所有的东西都被净化过,只有舒栎房间的水是能喝的。
西缅神父对那个犯人很是失望,“明明阿利斯神父都愿意给他一次那么好的机会了。只要忏悔过了,神主就会原谅他的罪行,他未来也可以更加坦然地在这个世间走下去。”
他脸色死白,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手指僵硬地握住那张迟迟未翻的木牌。
他这才稍稍分神一秒,科尼神父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厅中,在人们心中如同落雷般炸响。
这个安静的事实让虔诚的老信徒们头晕眼花,几乎就要昏过去了。
“科尼神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阿利斯神父的话?”
他缓缓将它放入第一个人的手心,平静地开口:“双手合住后,请对着它祈祷。”
不过他觉得现在这套卡牌已经足够了。
舒栎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哪来这么大的胆量,这种场合也敢随意出入的?
舒栎微微垂下眼眸,声音如清泉缓缓流淌,却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们都听过十二使徒的故事。在那个夜晚,有人被三十枚银币蛊惑,背叛了他所追随的主。”
这一个汇报让所有神职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西缅神父连连点头。
现在说不出来的话,就意味着要么舒栎的能力造假,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可以看透别人罪行”的神力,同理,他过去在萨伏伊牧区的作为都只是运气,又或者人为;要么就是舒栎知道凶手,却不直接说明,这证明舒栎有意包庇凶手。
可是如果1+1能够打出N>10的效果,又为什么不去做呢?
其他人也急,怕凶手跑了,几十号人齐齐盯紧四点钟方向的十几个神职人员,“谁跑了,谁就是心虚。”
他顿了顿,“我们在约定的审判时刻见。”
他的目光冷静,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西缅神父疑惑道:“让他出去外面找外援吗?”
而他旁边的莱斯利却截然不同,眼神死死锁定着舒栎,手指紧握栏杆,关节因用力过猛而泛白。
“想想当时捞利奥波德主教尸体的人也有那个骑士,这赫伦斯是不是也在?”
科尼神父把所有可疑的种子都种在了唯一的嫌疑人舒栎身上。
“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也屡见不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