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倒在衣服上的茶杯濡湿了布料。
刘鸢毛骨悚然,左右看了看,没见到熟悉的青衣人影,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呵呵…长公子见笑了,本王远在东阳,日夜与元龙相处,自然是…喜他爱他,一时间嘴上多有推崇…”
“却也怪不得我了…”
“……原来如此啊…”
他似乎心神不宁,手上拿起了杯子刚要入口,却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时间喝也不是放也不是,迎着她的目光。
袁基叹了一声。
“之前在洛阳,我见殿下一剑如白虹贯日,实在是惊艳众人,一直牵挂…如今却是…在下自作多情了…”
他那惹人垂怜的模样,若是换做了别人,定然是百般的心疼,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心如铁石的人并不为所动,刘鸢的爱早已全部给了陈登,任谁来,都难以撼动。
“哦是吗,那时候我只想着将刺客快些处理完,嗯……想必是吓到长公子了吧。”
“殿下一口一个长公子……真是令人生分…”
“……”
她猛灌了口水,正寻思着怎么回应之时,陈登的声音响起,他走了进来,旁若无人,看到他刘鸢都快哭了。
呜呜呜…老婆来救她了。
眼看着她明显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陈登抬眸望了一眼笑的温和的袁基。
“饭菜已经备下,谈了这么久,想必殿下与长公子也已经饿了吧。”
“嗯嗯,饿了饿了……元龙真是体贴!”
陈登有些哭笑不得,眼看她一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扒着他手臂,陈登轻柔的拍拍她的手。
这幅亲昵模样,自然是被人看在了眼里。
袁氏长公子来东阳的消息都传开了呢,当地有头有脸的士族都被陈登邀请到了府上一尽宾主之仪。
刘鸢虽不爱这种场合,却也无法躲开,看着坐在身侧的陈登,心安了不少,开始思量起,以前在洛阳的时候。
同入朝为官,她和袁基自然是有些交流,不过也是点到即止,那时候她就觉得此人总是话里有话的…不坦诚。
眼看着座下觥筹交错,刘鸢无声叹了口气。还是老婆好…懂她又爱她…温柔还善解人意…
宴席散场之时已是深夜,她吐了口气,送走了人,转头看到袁基的身影,只觉得头疼……本来是想从对方身上抠点赔偿费下来的,怎么就……诶,头疼。
她走到陈登身边轻柔的说了点什么。
袁基指腹捏着杯子,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开口无声叹了一声,心里那一股子不甘心总是无法消退,论世家,世间有几人比得过他……论实力,袁氏四世三公,门下弟子无数。
论容貌…他长得还不够漂亮吗?
那……是什么呢?
月挂枝头,洗漱过后的人,走到了她的门前,轻轻一敲,声音柔软又乖顺。
“殿下……久未见面,在下情不自禁了,可否…秉烛夜谈?”
里面没有动静,他浅色发丝披在身后,长睫一颤,轻柔的推开了门。
屋内寂静,毫无人影。
……
跟着陈登一道回府的刘鸢仿佛回到了自己家里,倦鸟归巢,喝了一肚子酒的人这会儿有些饿了,酒水只能顶一时的饱,此刻她捏着陈登做的小点心吃的正欢。
“哎……元龙今日来的可真是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只有两个人在的房间里,白日那些规矩和疏离此时都抛到了脑后去,温柔的老婆替她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