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多是穿着睡衣,刚从被窝里起来,就算衣服不很乱,却也绝对算不上整齐。
道场里大半小子居多,在家时不会那么讲究,头发乱糟糟的大有人在,只有狯岳,全身上下整整齐齐。
事态平息后,和所有人一样,狯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哼着歌跳上了床。
“桑岛空音,蒙谁呢,当人七八岁小孩,说出那番话也不嫌害臊。”
“还把男人往家里领。”
“老头子,叫你看不起我,什么招数都给我妻善逸那个废物,到头来,你也有今天。”
你:“你说的老头子,该不会是指桑岛爷爷吧。”
狯岳悚然而惊,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双腿一软,从床上滚落下来,正落在你脚边。
你低头,对上他惶惶的青目。
恰如深潭边的岩石,石缝里都长满了青苔。
乌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
今天这事,十有八|九和他有关系。
你踢了踢狯岳:“起来啊,不用给师姐行大礼,好好把你的话说清楚就行了。”
“不然师姐的竹刀可不认人。”
打个狯岳,上竹刀就够了。
你本想第二天挑个时间指点他们功课,顺带把狯岳的问题解决了,没想到这方法在习武场用不上,却在狯岳的房间里用上了。
狯岳爬起来,背靠着床,两手紧揪着床铺:“你可不能打我。警察很快就要来了。要是我身上有伤,你没法解释。”
你:“你又知道了。道场开了那么久,做的什么,警察难道不知道吗,身上带点伤不是常事?”
“……如果你不怕老头子罪加一等,那你打吧!”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狯岳破罐破摔,干脆叫起了老头,不再使用敬语。
但他确实抓住了你的软肋。
不能打,却不妨碍你诈他。
若是桑岛爷爷出了什么事,道场虽然不至于开不下去,但必然要萧条一段时间,作为被道场收养的孤儿,狯岳能落到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