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怎么了?”
“先生,对不起。”
秦姨走进来,声音带着压抑的愧悔。
她将靳淮序外出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道出,尤其是岑银开始异常嗜睡的那天。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秦姨眉头蹙起,眼中困惑不安:“自打那天岑小姐上楼休息之后,我就像……像完全忘了她这个人似的,再没想起来要上去看看。直到看见先生您的未接来电,才像猛地醒过来一样。”
靳淮序几乎是蹙着眉听完全程。
秦姨是家里的老人,在家政服务上从未出过差错,素来以心细周到著称,怎么可能将一个她日常照顾的大活人忘得一干二净,时间甚至长达一周。
这根本说不通。
秦姨见他不语,脸上线条紧绷,意识到自己这番说辞多有推卸责任的嫌疑。
她赶忙又开口,语气急切:“对不起,先生,我、我知道这是我的问题——”
“没事。”靳淮序给了一个安慰的眼色,“你先去忙吧。”
秦姨正要接话,兜里是手机适时响了起来。
怕吵着岑银,她赶忙退出去。
房门轻轻合上。
靳淮序微垂着眼,沉默片刻,目光落回岑银脸上。
这个沉睡中的女孩,浑身都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蹊跷。
突兀地出现,知晓他绝不容人触碰的软肋,还有喜好,将沈雨柠的生死置于自身之上,清楚码头那个消失的人影,甚至在身体机能上都远超人类极限。
更让他无法忽略的是,她对他那种莫名的依赖。
为什么他能唤醒她?
这依赖从何而来?岑银究竟藏着什么。
问题像一团麻线在他脑中剪不断,理还乱。
靳淮序抬手撑在额间,指尖按压着太阳穴。
迄今为止,除了知道岑银没有恶意,其余的,他竟一无所知。
“笃——笃”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秦姨去而复返,却没有走进来。
她站在门边低声道:“先生,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靳淮序回头望了一眼仍在安睡的岑银,起身走向门口。
他没有走远,只停在门框外侧,微微侧首,目光仍远远落在岑银身上。
秦姨明白他的用意,却没心思嗑cp。
她神色凝重地说:“刚刚农庄管理家禽的李姐打来电话,问起的……也是岑小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