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她试探性地问了问,神色很认真。
江烬生早已恢复以往闲散逍遥的姿态,感觉听到了什么笑话,没正面回答:“依靠暴力发泄怨念的,叫低级智慧生物。”
他是人,属于高级智慧生物。
还是说,他看起来不像人?
然而生物学的很好的华宜第一只从这么多字里,检测到一个关键词。
怨念。
不管否定的是哪种发泄的方式,重点是怨念,他有怨念,他对这件事是有怨念的,林俞觉得这才是重点、有效的信息。
林俞突然想到个好主意:“那我下次也考零分,跟你一样,你看可以吗?”
江烬生:“?”
她继续说:“我们开学考过去了,每周会有周考,然后是月考,期中考。。。。。。你说,你想我哪次考零分,”她像开了窍一样,眼睛突然放光:“干脆我这学期都考零分,你觉得怎么样?能消气吗?”
江烬生:“。。。。。。”
薄薄的嘴唇动了动:“这件事对你很重要?”
毕竟都追到这里了。
林俞点头:“嗯,我不想我们刚建立的友谊就产生裂缝,我挺珍惜和你的友谊的。”
江烬生:“。。。。。。随便你。”
她还真是意外的执着。
场子很热,组局的少男少女们穿着光鲜亮丽,百万级别的酒开了一瓶又一瓶,瓶盖满天飞,屋顶彩带飘扬,随风落地缠绕在头发上,空气上空纸醉金迷的气息弥漫。
几乎搁几分钟就有人排着队往江烬生的方向坐,肚子里一堆问题和苦水就往外倒,仿佛他是24小时免费人工客服和感情调解师。
关键江烬生几杯高度数酒水下肚都没见他涨红脸,脾气还一如既往的好,大多时候都冷着脸听着,摆明了没什么兴致,时不时冒出几个字,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所在。
隔壁的桌子,几个男生聚在一起打牌,周围烟雾缭绕,时不时会飘过中间的距离。
江烬生去卫生间了,只剩下林俞继续坐在座位上,她鼻尖一吸,细眉轻微地蹙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躲方向,支起胳膊挡味道,但还是刺鼻。
“哎,烬哥旁边那妹子谁啊,长得那么漂亮,我在上京城都见过几个这种档次的。”有个男生叼着烟,朝那个方向投去赤裸的目光。
旁边的小胖子嗤笑出声,啪地一下甩出四个二,很是自信:“怎么,你想从烬哥手里抢人?活的太舒服了是么给自己找罪受。”
正对面的第三个男生面若春风,轻轻丢出两张王,对面的胖子当场骂了句我操,他晃了晃手中仅剩的一张牌,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你以为自己稳赢,谁想到人家手里握着你的命脉,一张嘴就让你软了腿。”
“你们觉得,那姑娘看起来是普通人吗?”
背包上一个小挂件这么咂嘴一估摸,那材质,那雕刻,至少六位数起步。
大家无力抱头,又输了!
江烬生一回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四周白雾漫天,酒肉穿肠过的气味威力很大,林俞二郎腿翘的很高,背部隔着白蓝校服显出蝴蝶骨的形状,从侧面看比较明显,展翅欲飞,可谓柔骨丽皮。
她很瘦,嫩瓷肤滑的脖颈像一只倾倒的白天鹅,微微垂着,弧度诱人,看的人心里直犯痒。
细嫩胳膊在吊灯的照射下更白皙了一个度,她用手挡着鼻子,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对周围迷乱的气氛充耳不闻,很是习惯。
她从来都是人见人爱,高贵清冷的大小姐。
手里卫生纸擦手的动作不停,江烬生走到林俞面前的位置,直勾勾盯着对面那桌脸上写着肾虚的少爷们,纸张一把扔进了垃圾桶。
随着进入里面最后一声,伴随而来的是没情绪、又不容置喙的一句。
——“烟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