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桂小心地抹药,又道:“皇太后说,您的侧福晋人选定下来了。您要娶媳妇,一定要好好养着这张脸。”
“……”
四爷乜他一眼:“小桂子,你不是要出门游历?”
“我倒是想啊。可皇子爷们这样伤着,皇上不同意我走啊。”叶桂也很烦恼。“四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您可不能不在意。尤其这张脸。这是皇家的一个招牌。”
“……”
“您信我的。您有这张脸,别人再恨你,也能体谅你。你要是没有了这张脸,就您活阎王的名声,走到大街上一定被人吐唾沫。”
“……胡说八道。”
“至理名言。”
两个人在屋里贫嘴,收拾好自己的胤祥晃过来,听到一耳朵,哈哈哈哈大笑。
“四哥,您没看皇祖母紧张你的小脸紧张的。”胤祥笑的忒是痛快。“四哥,你要娶小嫂子了?小桂子,是哪一家的姑娘你听说了吗?”
叶桂手上动作不停:“十三爷,旨意没下,我就是知道,也不能说。”
“嘿!”胤祥摸着下巴,瞄一眼四哥,琢磨琢磨,瞄一眼四哥,琢磨琢磨。
四爷:“……”
“去看看,你三嫂四嫂他们来了没有?”这个时候,皇家福晋们应该收到消息了。
“我说,四哥,你是不是害怕四嫂,不给你娶啊。”胤祥迷瞪眼瞅着他四哥。
“瞎说。”四爷脸一肃,等叶桂忙乎好,对弟弟一瞪眼:“四哥会怕你四嫂?”
“爷、十三弟。”院子里传来四福晋的声音,脚步声越来越近。进来一眼看见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虽然有纳闷还是一脸的喜气洋洋,随即变成惊讶和心疼:“给爷请安。爷,您的额头怎么了?十三弟,你的额头,哎吆吆,疼不疼?”
“疼。四嫂,可疼了。”胤祥指着额头撒娇。
四福晋惊慌了,凑近了看两眼,再看看胤祥的,眼圈儿就红了:
“光听着受伤了,怎么这么重?好生养着一段时间。叶桂太医,这药要一天上几次?有什么忌口的?要不要吃药?他们的脸上可不能有疤痕。”四福晋盯紧了叶桂。
叶桂在收拾自己的药箱,闻言,先给四福晋行礼,笑道:“四福晋,这药要上三天。忌口的,不能吃辣的,不能喝酒,不能吃一些发物……”瞄一眼对着四爷幸灾乐祸的十三爷。“还不能吃肉。”
胤祥哀嚎一声:“你胡说!”
叶桂看向四福晋:“四福晋,是真的。”
四福晋刚刚还犹豫那,此刻也顾不得了,忙道:“十三弟,忍忍三天。太医说得是。您放心。我一定管住了他们。”
爱好喝酒·四爷:“……”
爱好吃肉·胤祥:“……”
四福晋要丫鬟给叶桂太医红包,笑着送走。一转身,面对一脸丧气气恼的哥俩,哄着道:“就三天。就三天。忍一忍就好了。我刚给带来了一些蔬菜水果,春天的布料等等。我在这里帮助大嫂,爷、十三弟,你们今天还有事情吗?”
四爷一眨眼:“要去一趟宫里。胤祥和我一起,现在就去。”
“好。坐马车去。不要骑马。额头上的伤不能包扎,外面有灰尘。”四福晋很是严肃。
四爷:“……”
胤祥闷笑。
午后阳光正好,四爷在马车里闲坐着翻书,胤祥神色莫名地瞅着他,瞅一眼又一眼,发现他回视,又躲开了。四爷放下书,纳闷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情直说!”
胤祥瞅了四哥一眼,低着头沉吟了一会,才道:“刚刚八哥收到宫里的消息,汗阿玛对二哥大怒!”四爷一惊,这又是为了什么?定了定心神,看着他问:“为了什么事情?”
胤祥抬头飞快地瞟了四哥一眼,犹豫了下说:“今日,虽然很多人请求复立太子,可是都知道,是因为八哥的活动。马齐、鄂伦岱、揆叙、王鸿绪等大人都出面保奏立八哥。汗阿玛要二哥不能记仇。二哥梗着脖子就是不说话,说八哥结党。”
四爷猛然睁开眼睛,只想着,老父亲对太子仍有余情,但太子如此行事必定会激怒老父亲。自古皇帝最恨儿子们私下结交大臣,唯恐出现党派之争或者自己权利被架空,康熙也不例外。但目前最要紧的是安稳。
默了一小会,问:“汗阿玛怎么说?”胤祥略微犹豫了下道:“汗阿玛极为生气,说……”他停了下来,四爷吸了口气,肃声说:“照实说!”
“二哥说,大哥在宗人府的时候,曾经说过,他没有机会了,就推荐八哥做太子。二哥说八哥和大哥彼此勾结庇护,谋夺太子之位;说八哥在朝内私结党派,还说……”他又停了下来,四爷再好的脾气,也被他折腾的,没有脾气了:“慢慢说。”
胤祥嘻嘻笑,嬉皮笑脸地接着说:“二哥说大哥和八哥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他。即使不圈禁,也当削其爵位。”他一口气地把太子的原话重复了出来。
四爷眉心一皱,随即松开。他倒是不奇怪二哥此刻就开始反击。但,这个时候,汗阿玛听了这样无情无义的话儿,必然是大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