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中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坦白身世一（第1页）

在韩大忐忑的眼神中，周清始终未发一言。

包扎好之后，她牵起两人顺着小路下山。

不是周清不想问，实在是这山上虫子太多，不是什么谈心的好地方。

灌木丛里窸窸窣窣的响动，混着远处传来的猫头鹰啼叫，氛围愈发压抑。

除了走路的声音，三人都没有说话。

只有鞋底碾过碎石的沙沙声，还有偶尔树枝刮擦衣料的轻响。

三娃的眼神一会落在周清身上，一会落到韩大身上。

他咬住嘴唇，拼命按住自己的好奇心。

周清不断思索着该怎么问才能不让韩大抵触？又该如何帮他解决问题？

韩大突然踉跄了一下，周清本能地收紧手臂扶住他。

少年慌忙说了句“没事”，声音却沙哑得厉害。

三人踩着月光往山下走，谁都没有打破这份沉默。周清数着越来越近的工坊灯火，在心里默默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开口。

“三娃，你自己先回家可好？”

周清突然顿住脚步，韩大心里一紧，神情有些紧张。

“嗯！”三娃察觉到气氛的凝重，懂事地朝周清点点头，转身便迈开步子往家跑去，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小路上。

直到看见三娃进了院子，周清这才拉着韩大朝一旁的土坡走过去。

周清大大咧咧地随意坐在土坡上，裙摆扫过地面，扬起一片细碎的尘土。韩大见状，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在她旁边坐下，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身体依旧绷得笔直，像是随时准备起身逃离。

沉默了片刻，周清故意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大娃，你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

见韩大惊愕地抬起头，她接着说下去：“以前我猪油蒙了心，对你们非打即骂，现在想想，真是对不起你们，”她顿了顿，伸手想去摸韩大缠着纱布的手，却在半空停住，“你们不肯把我当亲娘，我也无话可说。”

周清脸上满是失落与难过，韩大一下慌了，“娘，您这是什么话！您这几个月对我们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早就把您当成了亲娘！”

要的就是这句话！

周清眨眨眼，眼眶里渐渐有泪水浮现。

“可你心里藏着难过的事，却从不跟娘说。“她声音发颤，带着刻意压下去的哽咽，“这几个月，我天天想着怎么当好娘，却连自己儿子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孩儿不想告诉娘！”韩大急得眼眶通红，受伤的手攥成拳头又松开，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洇湿了纱布，“实在是怕说出来会连累您！

周清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失望：“罢了，我拿你当亲儿子，你却拿我当外人。”

她缓缓起身，裙摆扫过满地碎石，“既然信不过我，往后。。。。。。”

周清做势欲走，故意把步子迈得迟缓又沉重，心里默数：“三，二。。。”

“娘，我说！”

身后传来韩大慌乱的脚步声，紧接着是扑通一声跪地的闷响。

周清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你这孩子，跪下干什么，快起来。”

＂娘，我要去参军。＂韩大的声音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

“嗯。”周清点点头，打算韩大说什么都先给出回应，然后再慢慢开导。随即她猛地反应过来，“参军？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