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紧闭,几名太医神色凝重地进进出出,端着一盆盆血水。
太监们脸色惨白地守在门口,看到两位公子,连忙迎了上来,声音带着哭腔:“殿下……陛下他……”
将闾一把推开太监,直接闯入了寝殿。
扶苏紧随其后。
寝殿内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
嬴政躺在榻上,脸色灰败,嘴唇干裂,胸前的衣物已经被鲜血浸透。
太医令夏无且正满头大汗地指挥着几名太医进行紧急处理,剪开衣物,清洗伤口,敷药止血。
看到两个儿子进来,原本双目紧闭的嬴政,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过。
他的呼吸微弱,声音更是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沾满血污的手,指向了将闾。
“将闾……”
将闾立刻上前一步,跪在榻前,握住父亲冰冷的手:“父皇!儿臣在!”
嬴政的目光似乎清明了一些,他看着将闾,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字一顿地说道:“咸阳之事全权交予你处置……”
他的目光又转向扶苏,“扶苏,辅……辅助将闾……”
“李斯逆贼父子,绝…不能放走……”
说完这几句,嬴政仿佛耗尽了所有气力,头一歪彻底昏厥了过去。
“父皇!!”扶苏悲呼一声,扑倒在榻边。
“陛下!”太监也哭喊起来。
太医令夏无且连忙上前探视,片刻后他松了口气,对将闾和扶苏躬身道:“两位殿下请放心,陛下只是失血过多,气急攻心,暂时昏厥过去。伤势虽重,幸未伤及要害,老臣……老臣定当竭尽全力!”
将闾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滔天的杀意。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又看了看一旁泣不成声的扶苏,最后将目光投向殿外那片被血色笼罩的夜空。
父皇将最高的权力,在这最危急的时刻,交到了他的手上。
李斯你这条老狗,不仅要毁了我的家,还要弑君。
一股冰冷而狂暴的杀意,从将闾心底升腾而起,瞬间席卷全身。
他缓缓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传令!”将闾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响彻整个寝殿,“封锁咸阳四门,全城戒严。命章邯调集所有可用兵力,搜捕李斯及其同党。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给本殿揪出来!”
“活要见人,死……”
他顿了顿,眼中寒光迸射,“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