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媛蹲在青石壁前,掌心的血玉佩正贴着墙缝里若隐若现的星图纹路——那是用极细的金丝镶嵌的28星宿图,缺了角的天枢星位置,恰好与玉佩背面凸起的云纹严丝合缝。
“别动。”
李乘风的手掌突然覆上来。
他铠甲未卸,指节还沾着昨夜战场的血迹,却轻的像怕碰碎什么,“三年前你发高烧昏迷,说胡话时总攥着我手腕,念“星图缺一角”。”
他声音低呀,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震颠,“我让人翻篇古籍,才在《九重天鉴》里查到,聂家祖宅的密室星图,原来用来藏……”
话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敲击声打断。
“将军!将军!”
房间之门被拍的咚咚响,翠儿的哭腔混着外头的嘈杂灌进来:“张相爷带来3百亲卫,把将军府围死了!说你私藏逆党信物,要……要抄家!”
听见这话的聂媛指尖一紧,玉佩在星图上擦出细响,随后对着翠儿说道:“对啊,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秘密吗?你记得的话就去觅道另一头等我们。注意一定要防着张相爷那些人。”
“好的,小姐,我一定会记得你的话。不过你和将军也一定要小心。”
翠儿话音刚落,聂媛突然卡住李成风手腕,另一只手按在石壁右下角的朱雀浮雕上,那是她多年前被推进枯井前最后一眼望见的机关。
石穴簌簌落下,一道仅容两人通过的暗门缓缓推开,霉味混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
“跟我来。”她回头时耳角翠发粘着石壁上的水珠,眼底却亮的惊人:“这是我入府后,无意间发现的密道,出口在西跨院地窖。”
李成峰反手扣住他手腕,铠甲与石壁摩擦出火星:“夫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暗道,连我这个将军府的主人尽然都不知。”
“我……”聂媛喉间一哽,他回想起一些不堪入目的往事。“夫君,你信我吗?”
李乘风的拇指碾过她腰间,忽然低笑一声,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哈哈,你……算了,夫人,至于你说我相不相信你这个问题,那这个必须要相信哦。夫人你说往东我绝不走西。”
暗道逼仄,两人只能贴的极近。
聂媛能听见他铠甲下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的他耳尖发烫。
转过三个弯后,她突然按住李乘风的肩膀:“停。”
记者李成峰要见火折子的光,她指着石壁上三道半指深的划痕——那是他不久之前借送药资金用银簪偷偷刻下的标记。“哇。夫君,你看,往前十步有翻板陷阱。”他贴着他耳畔轻声道:“我让翠儿送了两袋沙土填进去,以防发生意外。”
李乘风那喉结动了动,忽然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夫人真是……”
“将军!小姐”脆耳的尖叫从密道另一头炸开:“他们撞开偏门了。”
聂媛心下一惊,赶着李成风往前狂奔。
暗道出现在地窖时,正撞上端着火把的两个张相爷之人。
李乘风眼睛手快,反手抽出腰间软件,寒光过处,两人闷哼着栽倒。
聂媛迅速扯下他们的外衣,扔给李乘风:“换。”
“夫人……”
“别废话!”他踮脚扯断他腰间挂玉佩的红绳,翡翠碎屑“哗啦啦”落了满地,“他们要找的是血玉,这些碎屑够引开追兵。”
话音未落,地窖外不远处传来“哐当”一声踹门响。
聂媛拉着李乘风钻进粮堆后的暗柜,刚拉上柜门,就听张相爷的谋士尖着嗓子喊:“找,活要见人,死要见玉。”
片刻后
“大人你看!”有士兵喊,“地上有玉肖”
“追!”
脚步声渐远,聂媛甘松口气李乘风忽然从怀里摸出半张染血的婚书残角。
“张相爷这条太师周廷的狗,不总是说我“以下犯上”?”李乘风将婚书残角塞进他掌心,直接在他手背上重重一按,:“夫人,等会儿你往他怀里塞这个。”
聂媛忽然明白他的打算,眼底浮起笑意:“好。”
两人摸出暗柜时,正撞见张相爷站在庭院中央,手里举着半块血玉——那是孽缘,故意落在密室里的假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