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郭庄道:“哦,是这样,刚刚恰好遇见崔右丞前来拜访,我让他在前厅等候,本来想立刻来禀报中郎将的,路上被耽搁了一下,再回去看时见崔右丞已然不在,属下怕怠慢了他招惹麻烦,这才急急忙忙来找中郎将通报。”
卢凌风道:“知道了,崔右丞已经在我内室。”
“崔右丞也在?”
郭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中郎将,那个……”
卢凌风原本就在为被他撞见感到尴尬,见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急忙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否则我怎么可能将崔右丞一同请入内室,总之……很复杂,涉及朝堂,你最好不要问。”
卢凌风说起来一点也不心虚,而且他也没撒谎,崔蘅的事确实牵扯到朝堂局势。
郭庄立刻正色:“是,中郎将,属下就当没看见。”
郭庄转身离开——他就说嘛,崔姑娘刚去世没多久,中郎将怎么可能这么快另寻新欢呢。
卢凌风回来时,崔蘅正像条大虫子一样在他的坐榻上扭曲着,卢凌风抱起手臂靠在门边盯着她,忍不住笑道:“这是在练什么功。”
崔蘅听到他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愤愤瞪卢凌风一眼:“你为什么不锁门!你锁门他就不会闯进来了!”
“我光明磊落,哪有在自己府邸锁门的道理。”
崔蘅突然捂住脸哀嚎:“我不活了!”
——崔蘅也是要脸的人,她只是在卢凌风面前不太要脸而已。
卢凌风见她如此,强忍笑意走过去拍她的头:“好了,郭庄又不知道是你,是我更丢脸。”
崔蘅听了这话,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那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啊。”
“我认识一位名医,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但是很有些手段,你若信得过我,便让他去为崔右丞诊治,如果能将他治好,岂不是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崔蘅看着他笑了笑:“以前看过很多大夫,我也以为可以就此治愈,兄长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罢了,是你推荐的人,就让他看看也无妨,也不辜负你一片好心。”
卢凌风看着她微微皱起眉:“若他也没办法,也还有半年时间,不要这么早放弃,你们的计划,终究太冒险。”
崔蘅点点头,忽然换了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将肩头剥出来,靠进卢凌风怀里:“小女子谢过将军,还请将军怜惜……”
卢凌风抓着她的衣襟“唰”地给她扯回去,连着脖子都给她包裹严实:“崔知意!你能不能正常点!”
崔蘅立刻更大声地嚷嚷回去:“装什么正经!你喊人家过来难道不就是为了疼疼疼——”
卢凌风用力扯她的脸,一字一顿道:“今夜我当值。”
“……你是懂怎么扫兴的。”
卢凌风挑挑眉:“你给我早点睡,不要乱跑。可千万别让我在大街上抓到你。”
崔蘅抽了抽嘴角,柔柔地抱住他的胳膊:“那、那我服侍将军穿甲……”
卢凌风瞥她一眼:“不必,你老实点待着就是帮我大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