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紧随其后。
殷断潮御剑行至离云洲东,突然警铃大作,猛地向右闪避。阴厉剑气险险划过身侧,在地面劈开数十米深的沟壑,土石迸溅。
他拧眉望去,一个无脸的黑衣傀儡再次执剑杀来。
艰难对了百招,殷断潮险险避开一击又被刺在右臂,顿时皮开肉绽,血液喷涌。
这个傀儡有化神后期的修为,他打不过。
有能力驱使化神后期傀儡的人……
殷断潮喘着粗气,血顺着手臂汩汩流到剑刃上。
灵力只余四成,要赶紧脱身才行。
半个时辰后,轩辕澈浑身浴血冲出离云洲的边界,无脸傀儡失去目标木然收剑返回。
……
景越和轩辕澈从思过崖出来,均是两颊消瘦脸色苍白,毕竟将近两个月滴水未沾,灵力和精力都消耗巨大。
轩辕沧还是很疼爱唯一的儿子的,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轩辕澈一句话就腆着老脸让应哀雪收他为徒。
他取出最好的疗伤丹药喂给轩辕澈,不一会他气息就稳定下来,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正想给景越也喂一粒,却惊讶发现他看起来比轩辕澈要好上许多,明明他们都是元婴后期。
景越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抿着唇心事重重,“谢过宗主,弟子还有事先走了。”
他步伐踉跄独自离去,余下父子二人依偎在一起,轩辕澈用手背擦掉脸颊上的血,敛目问:“父亲,怎么是你来了,师尊呢?”
落霜峰后山。
谢春慈在竹林下打坐恢复灵力。
她每次都把灵力耗尽才吸收新的,积年累月之下,能明显感觉出丹田容量在提升。
刚运行一个大周天,察觉到有人靠近,睁眼竟发现是许久不见的二师兄。总共没相处几天他就被关进思过崖,她几乎忘了还有这个人。
景越已经换了身干净白袍,头发仔细用银冠束起,语气艰涩:“你还好吗?”
谢春慈上下扫视他,迟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他看上去可不太好,身上的伤口被瘴气侵蚀,就算离了思过崖也没那么容易愈合,至少月余才能恢复如初。
景越弯了唇角,凤目尾部有几道细小的血痕,平添艳丽,鬼魅一般:“你在关心我吗?师妹。”
“嗯嗯,你说是就是。”谢春慈敷衍道。
景越沉默片刻,又找到一个话题:“你突破练气二层了?”
“这不是显而易见。”
过了一秒,她觉得不对劲,这还没到三个月呢,“你怎么提前……”
景越无力地冲她笑了笑,随后再也坚持不住轰然倒地。
谢春慈皱眉,走过去踢踢他的胳膊,“喂,景越?二师兄?”
没反应,真晕了。
她冷冷一笑,趁机踏上他的胸膛死命蹦跳几下,听着他骨头咔吱咔吱的声音忍不住开怀大笑。
景越这种高阶修士的身体强度淬炼得很高,她的体重还不足以踩断他的骨头,但痛苦是少不了的。
昏迷在地的男子闷哼一声,干涩嘴角溢出鲜血,本就苍白的唇色泛起青紫。
啧,还是一如既往地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