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长那么水灵还敢到前线来,不就是等着大爷来接回家吗!”
“女人顶什么用!得抓那个小谢将军,”同路狂奔的朋友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朝满脸荡漾的弟兄吐口水,“你把他俩只眼睛戳瞎挖下来送给王爷,能得多少个美人来玩?”
弟兄一想还真是,乐得差点没栽到沟里去:“哎哎哎,还是你点子多!”
将领的宝石黄金刀闪过天际头的银白色闪电:“都专心找人,别想着耍机灵。”
他架马的技术并不熟练,山路骑得颠簸又艰难,好不容易叫这畜生停稳,怒气冲冲地叫他们几个过来协助。
几人哈腰点头,红着眼看原本跑得没他们快的人冲去前头:“哎哎哎,好。”
白马生得高大威猛,后腿抬起就是给大着胆子要抓他缰绳的人一蹄。
还坐在马上的将领被它这突然发难吓到,声音更严厉刻薄了些许:“都给我仔细点伺候,这可是当年大人抓到谢大时扣下来的马!”
大爷前腿高举,直接把聒噪个不停的背上人给摔了下来。
“小畜生!”将领抱着屁股站起,冲看呆了的下属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去给我把那破马追回来炖汤!”
“是明月啊,看起来瘦了不少。”
谢大被喜画的话叫回神。
山雨欲来,风大得书页哗哗翻页。
她方才好不容易算完了今日的账本,抱着算盘与夏荇一同坐到洞口看猴戏,顺带给理事讲讲故事。
藤条互相抽得哗哗响。
“它还是我带大的呢,小时候最喜欢跟在我后头找山果,”喜画把胸口的麻花辫拨到身后,回忆道,“后来成了坐骑,为了保护将军逃走被扣在南安足足俩年,估计很想家吧。”
毕竟都开始在坝山内蹦蹦跳跳找主人了。
马主人是位高大威武的八尺男儿,坐起身抹眼泪,强忍着立刻下山把明月牵回来的冲动:“我都没想到明月还能活着……”
只要接回来好好养,未尝不可恢复昔日所向披靡的样子。
夏荇:“所以当时范元安招揽不成反被戳瞎一眼,怒而调集西南半数兵力追击谢将军……”
春风会搜集的情报顶多到谢大三年前和范元安轰轰烈烈干过仗。
喜画简单解释:“之后他中箭没法乱跑,明月就给他丢在山沟沟里,主动跑开引走追兵。”
“主管,”谢大的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求求你,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可不是靠我给你留的,得你自己拿起枪去争,”喜画指指快要迈过城门的排场,“机会近在眼前,谢将军可一定要握住。”
……
特意埋在坝山各处,伪装成西南军的南安俘虏都被同袍们无情地揪了出来。
军队里洋溢着喜气洋洋大胜归来的气氛,将领随便往身上的盔甲里抹了点血,跪在最前头。
酝酿整场围攻的雨终于落了下来,冲刷出满地的红色。
“以神明的名义!天佑南安!”
近万人振臂高呼。
树都被水雾吹出风的形状,纱幔飘起,坐在轿子里的身影慢腾腾地站起。
奴隶们仰起头,兴奋地接受雨水的冲刷:“羽神显灵!羽神显灵!”
南安多雨的环境导致水格外神化。
口头传说中的羽神鸟头人身,一只白羽升起太阳,另一只黑羽降下月亮,平静时是阳光万里风和日丽,生气时就是洪水肆虐风雨不止。
自称羽神后裔的王族可以借助到祂的力量。
如今他们轻轻松松就攻下来前人进都没进来过的坝山,这一定是神明与王的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