伫立在喷泉中的金狮,昂首在金色的建筑前,接送的豪车穿行,不时更有直升机在附近起飞降落。
一辆不算醒目的车停稳在带有MGM醒目标志的正门,车门打开,下来的男人身材颀长,穿着整体看着十分低调,上身一件白色loropiana的圆领针织,下身一条阔腿的休闲裤,因为戴着墨镜,并看不清面容,门童上前来帮他搬行李箱。在他进入酒店后,呈环抱势的建筑群间,浮光掠影过一只昂首的金色雄狮。几分钟之后,这只狮子才踱步走了过去。
此时已经进入房间的男人,摘下脸上的墨镜随手搁在呈放了欢迎信和水果的桌子上,轻敲桌面,不确定自己上来时有没有说清的又给客房服务打去了电”话,“喂。
“等会有人过来报我名字的话,直接带他来我的房
间。”
欢迎信上写着他的名字——徐途。
等挂了电话,审视了一眼房间里的设施后,徐途径直走到窗外扶栏看向外面的夜景。还行,这座建在酒店里的私人府邸,室内有室内花园和恒温泳池,景观和私密性都相当不错。
俯身在栏上,借着弥散的花香味拂散路上劳顿,徐途扶着颈给江尹一发去条信息——
‘我等你来。
他拿江尹一没有办法,小男友太年轻,太爱在外面玩了,他拘不住,只能自己捱不住想念的时候过来找他一趟。太磨人了,他也分不清是折磨还是甜蜜,只是无论如何都放不开手就是了。
穿着校服、板鞋的男孩女孩提着书包在地铁车厢里或倚或靠,与几个坐在座位上摆弄手机的上班族一样神情漠然。
稍微活泼一些的,就是在角落里坐成一周的三个女孩,她们抓着搭在怀里的校服外套,迎着对面盯着她们青年的目光,说说笑笑间抬手挡一下脸。
终于有一个女孩忍不住了,“阿哥,你做乜?”
青年抬起画板,将上面一张几近完工的素写展给她们看,“我觉得你们很好看,想给你们画一张。”
“真系哚?”看到纸上自己的速写,坐在地上的女孩歪头笑的更灿烂。
青年正要开口,地铁传来站点播报,随着地铁车门打开,两道人影跨了进来——
“下一站莲花站。”
因为从头顶笼罩下来的阴影,收回画板继续绘画的青年抬了下头。特别高的两个青年,一个穿着水洗的连帽拉链牛仔夹克,把帽子戴着,一个穿着方圆领的皮衣,嘴巴里咬了根棒棒糖,两人精气饱满,长相也很是出众,哪怕没做什么表情,也与车厢里神色沉闷的众人有明显的区别。
“我要去见趟朋友。”
“现在吗?”
“嗯,他说到了。”
可能是因为这边通用的语言是粤语,这两人现在他面前用普通话交谈并没做什么遮掩。
坐在座位上的青年,经常来地铁上练习素描,画各式各样有与众不同的点的人,看到醒目的两人,下意识翻了一张白纸出来。
“哥,我可以跟你——”穿着连帽夹克的青年,忽然觉察了来自下方的注视,双眼垂扫过来,冷冽的慑人,“你在干嘛?”
随着他这一声的质问,在他旁边另一个拉着拉环的青年也一起看了过来——两个站在面前的高大青年,实在具有威慑力。
不知道两人脾气,但从这质问里觉出压迫感的青年有点不敢开口。
“好像在画速写。”看到他手上的铅笔,为证实又歪了下头去看他压在腿上的草稿。
“是画速写。”他连忙承认。
“这边有学校,很多都是学生,没必要那么警惕。”正在跟同行人说话的青年,听他用的是普通话,拿舌头把嘴巴里的棒棒糖顶到腮那里,弯下腰开口,“不好意思啊,我们是内地来的,这边都讲粤语,我们又听不太懂,所以就警惕了点。”
他长的挺酷,穿的也酷,却咬着颗棒棒糖,说话呼出来的是甜味,这种反差感怪可爱的。
地铁这个时候到站了,学生开始纷纷下去,有人碰到他的膝盖,几张画稿散了下来。三个坐在地上的女孩过来帮他捡,末了还笑着夸他画的好,青年把画的她们的那张送给了她们,在目送高兴的她们出站后,见到刚刚站在他面前压迫感十足的两个青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镌刻着八边形图案的石门缓缓打开,长廊尽头是郁郁葱葱的茵绿,点缀这藏在繁华里的一方静谧之地。
跟江尹一在深圳呆了半年,最近几天才到的澳门,这边还是第一次来的高嘉宇,看着石门内与外部金碧辉煌的风格迥异的建筑,想到刚才进来时对他们礼遇有加,甚至还鞠躬相送的工作人员,反应过来江尹一今天要见的朋友,可能不是这段时间他们共同认识的朋友。
那是谁?
流水声潺潺,被树木冠盖荫庇的园景别墅显现在两人面前。别墅是摩洛哥风格,被一片茵绿簇拥,几乎不会有人想到,这座别墅竟然是置身在一座酒店之中。领他们进来的人谄笑着递来一张房卡,“这里属于澳门的私人区域,只服务于会员,在这里香烟和雪茄”都是合法的,您可以放心。
江尹一低头看了一眼房卡,上面没有房间编号,只有对应眼前园景别墅的编号。
“祝您入住愉快。”
江尹一看对方欠身退开,拿上房卡,带着高嘉宇进入到了门内,他刚进入走廊,一个等在那里的男人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他,急切吻上之后才察觉到还有旁人一样的半睁开一只眼斜视——
“怎么还带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