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专看妇人病的。
和春堂的赵大夫命比较苦,年纪大把没了儿子和儿媳,只和一个小孙孙过活。
关好也是看重这一点不惹人闲话,这才过来的。
赵大夫看了一眼她的年纪,又见她怀里抱着个娃儿,没说什么,只让她过来,指着身前的一个老大娘,“把脉试试。”
大娘也不生气,反正人在医馆也出不了错,再说了,要是这边真能有个坐堂的女大夫,对她们这些人来说才叫有福气。
关好将手指搭在大娘的腕上,没一会儿就收了回来:“大娘生了八个孩子,宫体受损垂落,开了药后,还得推拿辅助,另外一些个妇人病需要禁房事,饮食也要调整。”
大娘也不害羞,她孙孙都有了,便说:“哎哟,这娘子说得真准,我确实生了八个孩子。”
赵大夫又拿了一本医书来考,关好自然一一对答。
过后,赵大夫说:“先留下一个月试试,开的方子需得我过目才行。”
那没问题的。
赵大夫又说:“我这边来的普通百姓多,偶尔的有三五个熟识的富商会介绍人过来,不知你可擅长妇人症候和保养?若是如此,待一个月后,我也好介绍病人给你。”
有些个妇人症候,他虽知道,可到底男女有别,不好太过唐突。
关好点头:“我不介意的,要是有男子,我也可以。”
赵大夫就委婉说:“你家小娃儿是个男子,不论是读书还是做甚,母亲还是要妥当些为好。”
关好:“……”
好吧,我听人劝。
关好摸了摸韩修文的脑袋,赵大夫就说:“我孙孙今年五岁,韩娘子你过来时,可将孩子放在后院,我孙孙比较稳重,俩人当个玩伴也不错。”
关好高兴道:“多谢赵大夫好心,正巧我也擅长孩童零嘴,回头我带些过来给赵小郎。”
这么说定后,关好就上街买了些面粉回去,又抱了个南瓜,打算给儿子烤点南瓜小饼干吃。
对了,还得搭个烤炉。
第二天,关好就带着新鲜出炉的小饼干,抱着儿子去了和春堂。
医馆从不缺病人,几个过来看病的男人见到一个女人抱着孩子进来,眼中鄙夷之色甚浓,但也没跟脑残似的到处喷人。
他们虽看不惯一个女人出没于男人常出之地,可他们家中也有老娘媳妇和闺女,医馆有个女大夫就挺好,至少家人受益。
但这不代表他们不嫌弃女大夫。
关好别说是没察觉到他们的眼神,就是察觉到了也无所谓,她就是来上班的,给钱就行,哪里管其他。
赵大夫分了她一张桌子,又在大堂边上分了一个小隔间,若是有女病患,便都分到关好那里去。
和春堂还有一个姓李的中年汉子当坐堂大夫,所以赵大夫这段时间就盯着关好,凡有开方,他都要看一遍。
他年纪大,女病患年纪也不小,都不怎么避讳她,反正年轻女子也很少来医馆,便是有些不爽利,也都是能熬就熬过去。
托上回那大娘的福,有人听说和春堂来了女大夫,不少人都过来瞧热闹。
反正和春堂把脉不要钱,所以也多的是人乐意过来瞧女大夫。
关好把脉一上午,净被病患问怎么怀娃了,她这儿硬是从自己打算的妇女保健门诊,转变成了不孕不育门诊。
医馆中午供应一顿饭,有赵大夫请的婆子专门烧了送来。
关好刚扒了两口饭,就有一个蒙面女郎走了进来,身边还有一个蒙面的好似丫鬟一样的女子。
见有病人来,关好便放下筷子。
那女郎进来后看了一圈,一个银锭子就这么扔了过来:“包场。”
医馆内三人:“……”
瞅着那是二十两的银锭子,李大夫麻溜的端着碗去了门外,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意思。
反正都是午休时间,且新同僚要是发了大财,他怎么也能捞到一顿酒菜吃。
关好就看向赵大夫,赵大夫点头:“这位娘子,韩大夫刚来我医馆坐堂,不知老朽可能留下?”
那女郎看了一眼,勉强点头,身边的丫鬟说:“烦请赵大夫后院坐坐,待这位女大夫给我家姑娘诊过脉,若不合适,再请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