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这次这个苦主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还能出动官兵!”
“哦豁!你们瞧瞧,那边被绑着过来的可是那三王爷和那雪狐郡主?”
“天爷!这种事我只敢在心里想想,到底是哪位大人物,竟然如此有能为,真敢绑了皇帝爷爷的儿子?”
紧接着一队官兵压人而来,领头的端坐马上,高呼:“宫中宸妃刺杀皇上,我等奉命捉拿三王逆贼,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众人:“……”
“砰!”
“噼里啪啦砰砰砰!”
忽然,一阵喜庆的鞭炮声响了起来,众人皆抬头看向声响处。
那用竹竿儿挑着鞭炮的人讪讪一笑,下意识的将鞭炮挑远了,解释道:“我家小儿今日满月,特买了鞭炮回来,打算庆祝一番,方才是叫惊着了,不小心点上了。”
众人:“……”
众人的视线从他那花白的头发上挪开,又瞥了一眼他弯腰驼背的模样,心说那您老身子肯定好,这大把年纪还能有小儿满月,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一时间,街道上诸人纷纷拱手,接连道喜。
逆贼被捉拿,谋反一事自有其他人做主,如今衙门上方端坐的青天,还要解决这出状告旁人逼良强嫁之事。
刚抱上的大腿就这么跟破布似的被一伙的官兵强行压走,严玉成父子被吓得双股战战,腿软不住,趴伏在地上连喊冤枉。
人来齐之后,关好看了他们父子一眼,将自己的来历以及状告之词再次说了一遍。
又道:“青龙镇上,镇尾屠户家中有妻名吴青雪,那女子正是严童生婚后找的相好,严悦青也是她的亲生儿子。早些年我家没将这事儿露出去,全是念在同为女子处世不易的份上,却没想如今他们将恶念打到我杨家身上……大人,他们有三王爷和雪狐郡主在身后撑腰,我家被逼迫的没法子,这才入京求助!”
一旁的师爷奋笔疾书,刷刷刷的,连连点头:不错,三王爷的罪行又多了一项。
因不是谋反一事,衙役并未驱赶外头观看的百姓。
听了关好这番话后,就有人一脸茫然之色:“是我听错了吗?里头那个老的婚后同旁的女子搅和在了一块儿,那女子说有了身孕,他就这么坚信,孩子一定是他自个儿的?”
旁边有人咔嚓咔嚓的磕着瓜子,兴奋道:“哎呀!有些人就是这么自信!那个谁谁谁咱就不说了,你瞧这个,那女子也没在他眼皮子底下,这跑出去几个月,生了孩子抱回来说是他的,他还真就接了!傻不傻!在你眼皮子底下或许还有几分可能,这出去转了一圈,谁知道那孩子是哪嘎达抱过来的?”
就有人问了:“万一呢?”
那说话的老婶子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个人呀,总是说什么传宗接代不传宗接代的,叫我说啊,传宗接代这事儿,就得叫咱们女人去扛起来!旁的事儿不好说,这从咱自己肚皮里出来的,那指定是自己的孩子!”
“不会有假!”
众人:“……”
众人仔细一琢磨,心道还真他娘的挺有道理,叫这么一番歪理解说,也觉得孩子不是男人自己生的,还真没几分安全感。
那老婶子顶看不上这种男人:“笑死人了,一无所有的,混了个大姑娘回去当媳妇,婚后两年吃喝全靠媳妇的嫁妆,孩子不用养,家用不用给,还有脸出去乱来?呸!换了老娘,别说婚后等两年了,但凡半个月不出去找活儿干养家,老娘就得给他撵出去!”
外头这边讨论的热闹,里头,关好神情冷肃:“早在我未满两岁之时,严童生为了这个儿子,亲手写下了同我之间的断亲文书。如今他们日子困苦,便又将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可我已过继到外祖家,如今是大舅名正言顺的女儿,我的婚事,凭什么叫他做主!”
“他若是自个儿占理,完全可以去衙门状告我杨家谋夺他活人女!”
紧接着,她盯向严玉成:“严童生,你可愿状告杨家谋夺你活人女?”
严玉成:“……”
严玉成瑟瑟发抖,衣袍下是一滩氤氲的痕迹。
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上首的青天:“大人容禀!小人,小人或许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可也只是想想,并未付诸实际行动呀!是那雪狐郡主跳出来,说秀兰不孝,又说秀兰是我亲女,婚事合该由我做主,还说我与前妻之间情分没断……所以她同三王爷之间商量一番,说要向皇上求下两道赐婚圣旨,叫我两家合为一家啊!他们是贵人,小人不过就是一普通村民,胳膊又如何拗得过大腿?小人又岂敢叫他们不快活,说出反对的话呀!”
此案不用费太多心思,严家父子只是没有逼嫁成功,又不是没有行逼嫁之事,又因三王逆贼和搅和,便暂且被大人收监。
至于苦主……关好很是理解的点头:“他到底也是民女血缘上的父亲,民女入京也不过是为自己求一个公道,如今逆贼归案,民女性命得以保全,便不打搅大人公务,这便收拾行囊返回家乡。”
听了这个判决,又有自己要被收监,还不知道会在大牢里待多久,严玉成慌了。
“严秀兰,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没有我就不会有你!你不孝会天打雷劈的!”
又哭求:“秀兰,我是你爹呀!你一定要管我啊!”
关好往外走的脚步一顿,眼泪倏然而下,悲泣道:“你是我生父,等你老了不能动了,我不会少你一口饭吃的。”
严玉成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你给我回来!你这个不孝女,我就是做错了,你也不该恨我呀!严秀兰,你给我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