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到京兆尹也好,天牢也罢,甚至是皇上亲自来审。只要没有触犯律法,官家之人就不能伤害他们。
哪怕懂得道理,女子还是吓得脸色惨白:「小女子姓周,闺名红玉。和梁秀才是三年前相识,然后……然后……」
赵朵儿的脸色特别难看:「你们三年前就好上了?」
那会儿她已经在和梁益私底下来往了,虽说没有表明心迹,但一个豆蔻年华的姑娘天天和年轻后生上街,还互送礼物。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还需要说吗?
梁益面色难看。
赵朵儿质问:「周红玉,你说话!」
周红玉咬着:「我是和梁秀才好上了,三年前!」
「可是你三年前还在约我上街!这两年更是没少收我的礼物!」赵朵儿眼睛都恨红了,「既然你心里有别人,为何不早告诉我?还让我傻乎乎的为了你推掉了一门上好的亲事。」
温云起在此时拉开了窗户。
这窗用了许多年,拉开时传出了难听的吱嘎声,刑房内的所有人都望了过来。当赵朵儿看见站在隔壁的人时,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段世子,我被人骗了。」
声音如泣如诉,带着不少怨气。
温云起用手摸着下巴:「这……实在是太可怜了。」
赵朵儿嚎啕大哭。
她容貌甚美,大抵是太伤心了,哭的时候顾不上好不好看,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其实在被送回赵家的当日她就后悔了,这些日子被家人谩骂,梁益还对她突然冷淡下来……原本她以为自己能够熬过去,日后一定能和心上人双宿双栖白头偕老。
结果,所有的想法都如同那飘到空中的泡泡,一戳就破了。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梁益对她的感情是假的……或许有几分真心,可她放弃了上佳的婚事,要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实话说,赵朵儿从来就没有指望过梁益能平步青云,给她荣华富贵。
地位和富贵于赵朵儿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她真正想要的,是梁益对她的心意!
赵朵儿知道,那个姓周的女人,包括这几位审案的大人,肯定都在心里笑话她错把鱼母当珍珠,还将真正的珍珠给丢了。
梁益身世清白,周红玉的身份……她是附近那一片豆腐西施的女儿,是京城当地人,很经得起查证。
因此,询问一番后,两人被关入大牢,翌日由各自的家人来接回。
倒是赵朵儿当日就可以回家。
她不是从那院子里出来的人,只是冲上去打了梁益而已。
赵朵儿被带着出天牢时,一路跌跌撞撞,完全感受不到天牢里的异味,当她站在阳光底下时,还觉得周身发寒,骨头缝里都是凉的。
梁益对她的感情是假的。那她……还要嫁给他吗?
不嫁了!
梁家还不如赵家宽裕呢。
而且,赵朵儿亲爹再怎么不受重用,好歹也是个官儿。而梁家上下三十几口子,愣是找不出一顶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