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一下,没有料到李眉砂会突然亲她。毕竟宿敌刚才还在跟她说什么非礼勿视,被礼义廉耻规束得一板一眼的人,被逼急了也会做出如此失态之举。
她很快回过神,推着少年的肩就想挣开,但李眉砂手劲太大,她根本挣脱不了。
他亲得很用力,像是久困荒漠之人渴望甘泉,不要命一样地吮吻,没几下就亲得她唇上一片酸麻。
“你、”祝遥栀张嘴想要骂他这会的礼义廉耻都丢到哪去,但一启唇就被趁虚而入,挤得她根本都说不了话。
她直接咬下去,血腥味在嘴里漫开,李眉砂的动作只顿了一下,又继续亲吻她,后面无论她怎么咬,他都像是感觉不到痛。
这个吻变得鲜血淋漓,像是一场撕咬,她几下咬得狠了,两人的牙齿碰到一起,疼得她都懵了一下。
后面她都没力气接着咬了,舌叶被吮得酸软。她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不懂得如何换气,因为缺氧有些发晕,反观李眉砂倒是亲吻得越来越得心应手,甚至还给她渡气,以延长这个吻。
有时候她也挺恨宿敌学什么都很快,能把她亲得浑身发软。
唇分的时候,她还有些回不了神,李眉砂捧着她的脸,温柔细致地将她唇上的血迹和水光一点点亲掉。
祝遥栀反应过来,一下子推开他,下了床踩着地毯,把桌上那盏已经放凉了的茶喝了一口,嘴里的腥甜血气才淡了下去。
她擦了擦嘴,瞥见李眉砂从床上坐起来,忙不迭说了一句:“你别过来。”
说完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岂有此理,刚才明明是她掌握主动权的。
李眉砂只是靠坐在床头,晃了晃手上的锁链,哑声道:“我还被你绑在床上。”
“得了吧,”祝遥栀没好气地说,“你如果想要挣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他隔着床帘凝眸看来,轻声说:“你像一只被炸了毛的猫。”
祝遥栀:“岂有此理,你才是猫!”
李眉砂缓了呼吸,说:“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
像是要给她顺毛。
祝遥栀一开始并不想过去,半晌回过味来,不对啊,她怕什么?不就是被宿敌亲了一下,她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她捧着茶盏,臭着脸坐回床上。
床帘被拂在一边,微凉的玉梳没入她发间,李眉砂的声音隐隐还带着些沙哑:“以后还是趁热喝。”
她垂眼看着手里那杯茶,回想起来,这还是刚才李眉砂给她沏的。
“你管我,我就喜欢喝凉的。”她晃了晃手里的茶盏。
“你根基未稳,霎雪剑本就寒凉,饮食上还需注意些。”
祝遥栀不习惯他的关心,虽然这些关心并没有什么恶意,也无关算计。但她就是不习惯。
她歪着脑袋靠在床头,说:“我还是更习惯你说要让我爆心而亡。”
“你还要念叨多久,”李眉砂有些无奈,“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赔罪。”
祝遥栀呵了一声:“我拒收。”
她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说:“你在我身上留了一道灵息,现在给我收回去。”
“现在不止一道。”他意有所指,“上午的时候,你没清理干净。”
祝遥栀反应过来,气得脸白了又红,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捏碎。
只恨她自己不会炼化精元,更不可能让邪神帮她炼化,小怪物绝对一点就炸。
她只好转头看着宿敌,臭着脸说:“你会不会炼化?”
一转过头,她才发现李眉砂连发带都有些松了,长发欲散不散,眼尾还带着一抹没有消退的潮红。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人如今衣冠不整,当然,皆是拜她所赐。
李眉砂还在回答她的问题:“你是说采阳补阴之法?我在藏经阁看过。”
采阳补阴……这个说法让祝遥栀有些牙酸,她揉着眉心说:“那你学以致用一下。”
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柔和灵力汇入,盈满。
难以言说的感受,她忍不住弓起身子,后背就撞入少年仍然滚烫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