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刚才徐长平直接将赔偿金给了自己做定金,就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徐长平的本意,还是因为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借钱,所以才这样做。
徐长平听到谭木匠的问题,停下了脚步,他手扶着车把,缓缓地转过身来。
如水的月光洒在他的侧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边,使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模糊。
微垂的眼睫覆盖了他眼底,显露出了那一闪而过的锋芒。
当徐长平再次抬眼看向谭木匠时,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温和,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回答道:“房子的修缮还得靠您老,别人我不相信。”
谭木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干脆利落的说道:“那行,等你什么时候把房子收回来,我再过来。”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接补充了一句:“等那个时候,我叫上几个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同过来帮忙,保证能把这房子修缮得比以前更加完美。”
听到这番话,徐长平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皎洁的月光下,两个身影骑着自行车渐行渐远。
徐长平的车轮碾过一个小水洼,溅起的水花在月光下像碎银般闪烁。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辆自行车上的工具箱却不时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在演奏着一曲充满希望的旋律。
路边的草丛里,蟋蟀开始了它们的夜曲,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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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们身后,将军胡同那座四合院的飞檐斗拱静静地矗立在夜色之中,宛如一位沉默的守护者。
院墙上的爬山虎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像是无数只小手在向离人告别。
东厢房那扇破旧的窗户,就像一只被哭肿了的眼睛,默默地凝视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似乎在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沧桑与寂寞。
窗棂上还贴着去年春节时贴的窗花,虽然已经褪色,但那“福”字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
回到家中,徐长平跟杨筱月简单的说了一下将军胡同那个四合院里发生的事情。
杨筱月一脸惊讶的站起来,惊呼道:“什么?对方竟然敢直接占了房子,他们不怕选煤厂追究吗?”
“估计是跟选煤厂那边打过了招呼,不然不能这么顺利的占了房子。”徐长平看着杨筱月笑着说道。
徐长平的话让杨筱月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她那双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紧紧绞着衣角,眉头也微微蹙起,透露出内心的忧虑:“那他们过几天真的能给我腾出房子吗?”
杨筱月在这个年代已经生活了不短的时间,早已在社会上历经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对于这个充满人情世故的世界,自然有着深刻的认识。
面对杨筱月的质疑,徐长平缓缓走到窗前,伫立在那里,一脸波澜不惊的说道:“当然会腾出来。”
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杨筱月见状,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徐长平,追问道:“为什么啊?”
徐长平转过身,他的目光与杨筱月交汇,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他嘴角微扬,缓声道:“给你办事的人要是连这点小场面都撑不住,那他们家还怎么在这四九城立足。”
杨筱月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若有所思地琢磨起来,片刻后,她轻声说道:“额……扯虎皮拉大旗?”
徐长平并未直接回应杨筱月的话,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
:()在四合院的世界远离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