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灯光璀璨,酒香弥漫,觥筹交错间,人们微笑寒暄,表面上谈笑风生,实则各怀心思。标准的社交场合。波木健次端着酒杯,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宴会厅的人群。他并不排斥这种场合,甚至可以说,他相当擅长应付。能在人群中轻松自如地游走,适当地应对攀谈,巧妙地绕开试探,维持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这些对他来说,都是习惯了的事情。但这里不是他的主场,他的任务也不是享受这个社交局。他指尖轻轻摩挲过脖颈上的项圈,金属微凉,镶嵌其中的紫色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这东西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一件事——他现在的身份,是牧野白的下属,一名社交代理人。这个安排由她本人拍板决定,他没有拒绝的权利。当然,他也不打算拒绝。牧野白讨厌这种酒会,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无聊透顶。”他记得她当时坐在沙发上,撑着脸颊,懒洋洋地叹息道。“他们说的话没意义,做的事更没意思,所有人都在试图虚张声势,但谁都没胆子真的撕破脸。”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没有笑,也没有一贯表现出的温柔,只是懒洋洋地晃着酒杯,像是在抱怨天气不好一样。“记住,作为惩罚,这种事情,以后就交给你了。”她给出的理由简单又直接。他很擅长这些,而她不想浪费时间。就这样,他正式成为她的社交代理人——或者说,挡在她前面的人。所以现在,他可要称职一点。他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几人——他们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不约而同地迈步向阳台的方向。波木健次微微眯起眼。他们的目标是牧野白。他当然知道,他们想借此机会和牧野白搭上关系,试探她的态度,甚至想要利用她在港口黑手党的特殊地位。他有些烦躁地舔了舔后槽牙,抬脚走了出去,不只是因为职责,还有点单纯的不爽。让一个未成年的女孩独自面对这些恶意,他看着就觉得心烦。波木健次随意地迈步向前,像是不经意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各位,这么着急去哪儿呢?”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慵懒。其中一人皱眉,试探着开口:“波木先生,我们只是想——”“嘘。”波木健次抬手,食指轻轻竖在唇前,笑得漫不经心,眼神却锐利了一瞬。“大小姐现在正忙着。”他的语气随意,但眼神里的警告却是认真的。对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波木健次会直接拦住他们。“我们只是想聊聊——”有人犹豫着继续说道。“聊聊?”波木健次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抬起手,随意地搭在其中一个人的肩膀上,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柔和得像是在安抚什么不安分的孩子:“兄弟,你们该不会觉得,自己比太宰准干部更有趣吧?”那人瞬间僵住。波木健次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但在这个组织里,有时候笑容比威胁更具杀伤力。他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微微眯起眼,嘴角的笑容仍旧懒散而漫不经心,说出的话却让这些人心颤了一下。“要是被误会成什么‘不识趣’的家伙,那可就不妙了。”“太宰准干部说不定会生气哦?”空气沉默了一瞬。那几个人的脸色不断变化,显然明白了波木健次的意思。即便不甘心,但在权衡利弊之后,最终还是选择悻悻地退开。波木健次目送着他们离开,轻轻吹了声口哨,随即耸耸肩,回头望了一眼阳台。他只能看到牧野白的背影。她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远方,微风拂过她的发丝,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流动感。波木健次摩挲着酒杯,心底升起无法忽视的责任感。他曾试图放走梦野久作。在黑手党这种地方,这本该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可他最后的惩罚却只是被迫接下这份工作。她没有怀疑他的立场,也没有多做试探,就这样把这项关键的工作交给了他。这份毫不犹豫的信任,他无法忽视。如果他有坏心思,或是故意让某些人趁虚而入,牧野白有可能会错过重要信息,甚至陷入被动。但她还是直接把选择权交给了他。……她是真的不担心他吗?还是说,她根本不在意?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信任?波木健次微微皱眉,随即笑了一下,轻轻摇了摇酒杯,把这个不太愉快的问题甩出脑海。不管是哪一种,他现在都没法反悔。--太宰治轻轻转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波木健次的背影:“嗯——不得不说,他做得还挺不错。”牧野白身体前倾,手臂撑在栏杆上,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太宰治扬了扬眉:“只是‘嗯’?白,你未免太冷淡了吧?”牧野白偏头看他,眨了眨眼:“那你想听什么?”太宰治笑着摊手:“比如——‘太宰,你的眼光真好’?”牧野白微微挑眉,目光落回宴会厅。她静静地想了一会儿,忽然嘴角微微扬起,那一抹笑意里,带着点不加掩饰的得意。“嗯,我果然没看错人。”太宰治:“……”他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顿了一秒,忽然笑出了声:“白,你的得意都快写到脸上了。”“难道不该得意吗?”牧野白歪了歪头,眼里带着一点笑意,“我的眼光可是一直很好。”这一刻,她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刚才那种略显沉重的氛围被轻轻推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动声色的愉悦。不远处,角落里有一道隐匿的目光,静静地将这一幕映入眼中。a站在人群边缘,盯着牧野白的背影,嘴角微微抿紧,指尖无意识地掐在掌心,眼中掠过一丝不甘与狠戾。:()治愈系的我竟成为黑手党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