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斌不耐烦骂道:“别他妈又出幺蛾子,你是想拖延时间等人找你?”
“不是,不是的。”岑依洄仿佛被他的骂声吓到,“他听见我哭,会起疑心,让我缓一缓,声音恢复正常以后,再给他打电话。”
傅斌是个粗人,没考虑到这一层面。
他松了些警惕,打量岑依洄白嫩出挑的脸蛋。
忽然想起两年多前,宿舍楼道,他眼前一闪而过的,那截漂亮的腰。
在牢里,有几次梦中也见过,虽然看不清脸,但那片白色肌肤给他心痒痒的感觉,令他记忆犹新。
如果能顺利要到钱——傅斌心里打算盘——离开前得让自己快活一回。
岑依洄似乎对傅斌骤然带了垂涎的注视无知无觉。只在傅斌的手放下刀刃、色眯眯摸她脸颊时,稳定了情绪抬起头:“我已经准备好,拨电话吧,再晚他要休息了。”
傅斌不甘心地缩回手,以“勒索”的正事为优先。
心想,等拿到钱,他要好好“教训”眼前不知好歹害他坐牢的女人-
展合投资近期全力推动蓝天科技的算法项目,全员加班加点,办公室彻夜灯火通明。
高强度的脑力工作消耗人精气,还好两位年轻老板出手大方,用大把奖金分红,把员工消耗掉的精气加倍补了回来。
会议室里,梁泽握着激光笔敲了敲桌子,宣布:“今天会议就到这里,关于蓝天科技提出建立可疑账户模型库的构想,我们后天下午继续开会讨论。”
员工陆陆续续离开会议室。
赵及川背脊啪地挨在皮椅上:“梁泽,算法项目做完,我白头发都要多长几根。”
梁泽低头整理文件。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赵及川伸了个懒腰,“话说依洄妹妹就要毕业了,她之后什么打算?”
“挂靠一家机构当译员。”梁泽看了眼日历,“七月太忙了,我打算八月份抽两周,带她去毕业旅行。”
“你宠她真是宠得没边。”赵及川很自觉地领任务,“不过呢,大学毕业确实算一件人生大事,你们安排好旅行时间,提前告诉我,我一个人来公司加、班。”
梁泽路过走道,拍了拍他肩膀,“谢了。”
话音刚落,手机亮起来电显示。
赵及川瞥了眼,八卦着挪揄:“哟,是依洄,你俩不会还要在晚上煲电话粥吧?”
梁泽没理他,接通电话的瞬间,唇角却荡起笑意。
刚开始照顾岑依洄那会儿,小姑娘是个贴心乖巧的“好房客”,除了必要的礼节问候,绝不擅自叨扰他。后来确定交往关系,岑依洄在他面前越来越放得开,梁泽很享受她的亲昵依赖。
电话那头,岑依洄叫了声:“梁泽哥哥。”
梁泽一手举着电话贴耳朵,另只手合起笔记本电脑:“怎么还没睡?”
赵及川听到梁泽温柔的嗓音,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有无数段恋爱经验,却受不了别人在他面前秀恩爱。起身正欲撤退,忽然看到梁泽神色遽变。
岑依洄在匕首和傅斌的胁迫下,说:“我睡不着,明天就要毕业典礼了,梁泽哥哥,你真的不能来吗?”
赵及川簇起眉心,用眼神询问梁泽:怎么了?
梁泽几不可见地抿了抿唇,眸光微颤,合上会议室门,将手机声音功放。
只几秒的停顿,梁泽立即接话茬,语气带着刻意哄小女友的讨好劲:“依洄,我解释过了,最近项目忙,等忙完这个月,我好好陪你。”
岑依洄娇纵地埋怨:“工作有我重要吗?”
赵及川不由和梁泽对视一眼。
梁泽面容紧绷,压抑惊涛骇浪般的情绪波动,语气却维持全然不同的伪装出来的温柔:“当然是你比工作重要,别不开心了,想要什么补偿,我都给你。”
傅斌听到这句话,喜上眉梢,嘴型示意岑依洄:多要钱!
岑依洄轻摇了摇头,顶着傅斌急切的目光,强调:“不要补偿,就想要你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别的同学都有家属陪同,我下午碰到苏睿,她告诉我,她妹妹专程请假从杭州赶来参加典礼,只剩我孤零零一个人。”
梁泽默默记下岑依洄提到名字,苏睿。
“依洄,我真的走不开。”梁泽再次试探,“不能陪你参加毕业典礼是我的错,给个机会,让我用其他方式补偿你。”
岑依洄听见梁泽默契接话,心下明白,他已经听懂了她用故意说反话的方式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