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子殿下早就怀疑了臣和父亲。”
裴若初手执火铳抵在他的眉心之上,“赵晋,你叛军背主,害死季将军和韩将军,罪该万死!这把火铳是季将军设计,你当初和鞑靼暗中勾结,将季将军的出战计划出卖给鞑靼之时,可有想过自己今日会死在季将军亲手设计的火铳之下!”
“死?”赵晋那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裴若初,“怪只怪季泽川有季明瑶这个妹妹。是季明瑶害死了他!”
“太子殿下,臣死不足惜,但太子殿下挡得主营中六万将士吗?大燕战败,主将战死,士气低落,如何能抵挡关外三十万鞑靼铁骑?”赵晋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当初对臣的承诺?殿下让臣娶月芙为妻,让臣带月芙远走高飞,可月芙却因殿下和季明瑶而死!身为储君却言而无信,又如何能取信天下人!裴若初你不堪为君!”
“鞑靼铁骑不日将踏破这关城,这里便会成为太子和六万铁骑的埋骨之地,也好叫天下人看看,他们的储君是多么无能!”
自从他决定投靠长公主,决定随父前往边关,走上了谋反之路之时,他便已然将生死置之度外,他活着唯一的目的便是复仇。
他只恨不能手刃仇人,只恨自己被太子算计,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恍然间仿佛又见到了心上人,一手古琴天下无双,琴棋书画,骑射投壶,江月芙无所不精,他从遇见过那般明艳动人,才艺双绝的女子。
可他还未真正拥有便已经失去了。
赵晋流下了痛苦的眼泪。“动手吧!”
他一闭眼都是江月芙在大婚当夜惨死的模样,他太痛苦了,太累了,只想求一个解脱。
裴若初却放下火铳,冷声道:“是你害了江月芙!”
赵晋突然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晋,嘶吼出声,“臣对月芙的真心天地可鉴,臣可剖心自证!”
“剖心?”裴若初轻嗤了一声,“你不配!”“孤问你,在你打算和江月芙离开京城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又做了什么?”
赵晋怒道:“臣同好友告别,相约去樊楼吃酒。”
他就要带江月芙离开京城,只恐怕今后再也不会回来。同好友相聚道别也
是人之常情,“难道臣做错了吗?”
裴若初从袖中拿出季乐瑶的认罪书,
“赵晋你行事鲁莽,刚愎自用,是非不分,出卖朋友,叛君背主,祸害百姓,致使边城百姓流离失所,妻离子散!你所犯之罪罄竹难书,百死莫赎!”
裴若初将那认罪的手书扔在赵晋的面前。
那赵晋去捡那封手书,看了那认罪书,面色惨白,崩溃大哭起来。
季乐瑶的认罪书中详细交代了她如何尾随赵晋去了樊楼,发现他要带江月芙离开京城,便跑去向英王告秘,将他和江月芙有私情之事打算私奔之事添油加醋告诉了英王。英王痛恨江月芙屡次欺骗于她,便在江月芙打算和他私奔的那日,将她打晕后强塞进了花轿。
而若非他宿醉后,第二日起得迟了,耽误了时间,江月芙说不定就不会落在英王的手里。
若不是他如此高调行事,非要同那帮狐朋狗友去樊楼喝酒,季乐瑶便不会心生怀疑,是他害死了江月芙。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他怎能承受这般惨痛的结果,他心爱之人竟然被他害死的,这比杀了他更残忍。
但手书上有季乐瑶亲笔签名画押为证,容不得他不信。
赵晋跪在地上,失声痛哭。
裴若初冷冷地道:“赵晋,你知真相后,可曾会后悔自己的自私莽撞?又可曾后悔你蠢笨如猪!你不仅害了江月芙,还害死了季将军和韩将军,是你害死了江月芙,是你配不上她!”
赵晋痛哭流涕,只听“咚”地一声响,赵晋以额头疯狂地撞击在地面,口中喃喃说道:“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甚至语无伦次,“我爱她疼她都来不及,我不会害她,是季乐瑶害我,季乐瑶该死,陆文瑾该死,他们全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