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父母房门口,看见母亲正在院子里忙活。
日光融融,她正在收一床被褥,浅粉色的,带着细碎的花瓣绣纹,被阳光一照,上面流动着柔软的光,看起来蓬松温暖,材料像是珍稀的月光锦。
“诶……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你娘说句话。”
岑弋僵硬地站在那,但是好在外表上是看不出僵硬的,他的视线落在那床被褥上,
好像是新的。
“就……今天刚回来,修为上有点收获,想去顿悟一下。”
“娘你怎么在这?”
即便岑家有侍者,但这样收拾屋子,晾被子的活以前一直是他爹干的,他这样问不稀奇。
岑母将晒好的被子收起来,抱到怀里,走近他,
“诶呀,你弟……看着年纪小,劲可不小,就像那什么娇儿恶卧踏里裂,把被子蹬坏了,你爹不在家,我正好收到一匹月籽蚕丝的布,让人赶了一床新的。”
“这死贵的东西,再弄坏就光屁股待着吧。”
岑宥衍正是猫憎狗嫌的年纪,岑母有时候也恨得牙痒痒。
“很贵吗?”
“当然贵,也就是外面乱了,这东西没保命的东西贵重,不然他们哪会把这个送给我。我也舍不得买。”
岑弋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两天转得有点超纲了,
“……娘,我……”
“我可以用月奉换娘也弄一床吗?多少都可以的。”
“……我的被子没坏,可……”
他站在那里,很高的个子,身上还有些血迹,低着头跟母亲说话,有些拘谨地一动不动,眼神不好意思地落在母亲身上,
像个孩子。
他弟弟有的,他在那个年纪的时候很少有,更别提娘亲帮忙换被子。在族里跟着老师学习,睡觉的时间都少。
两个孩子,为什么偏偏他什么关爱都没有。
岑母属于母亲的心一痛,把被子塞到岑弋怀里,
“娘新晒的,全是新的,给你,你弟本来就睡得跟狗窝一样,用什么好的,让你爹给他缝缝算了。”
“谢谢娘。”
“没事,你想要什么都行,娘在呢。”
“娘,我修炼需要一些灵药。”
“钥匙给你,库房自己取,爹娘的东西不就是你的,我们家多亏我大宝在外面天天忙碌,想要什么都行,去吧。”
“谢谢娘。”
岑弋攥着钥匙,抱着被子,看着竟然乖巧不少,让岑母心中有些宽慰。
好孩子,真容易满足。